今日时和气清,对于芙姝来说,这是一个最寻常不过的春日。
佛塔外十分寂静,似乎酝酿着某些大事。
她坐在案旁,为自己的传记落下最后一笔。
屋外忽然传来纷杳的脚步声,她搁下羊毫,无声地紧了紧腰间的佩剑。
那道脚步声在门外停住,敲了敲门。
“在吗?”
一个介于青年与少年之间的声音响起,弥空来了。
握在剑鞘上的手松开了。
芙姝开了门,二人坐在屋内相谈。
弥空化出一个大盒子,里头装着一些发旧的暗黄纸片,是芙姝曾经对妙寂表心意时的东西,几百年前的东西,亏他还能留到现在。
令她惊讶的是,她曾经绣的失败的那一堆香囊,全都被他收起来了。
有的拆了针线补过,有的多了一些图案,看完,芙姝沉寂许久的心绪快了几分。
“师尊以为他没有份,自己别扭了好一阵呢,到最后也不敢问你,只一个人将这些东西收起来。”
闻言,眼前女子的眼里果然落了些笑意。
弥空犹豫地望着她:“看了这些,你可还舍得?”
芙姝道:“舍得啊,你如今给我看这些,代表着你分明知道,我舍得。”
人生的路都是要自己走完的,世间所有事物都只能陪她一时,停留一时,她已经在原地陪了他那么久,现下她要向前走了,她不想再沉溺于这样的荒谬里了。
无论是尸毗王还是妙寂,无论情感多么深重,也掩饰不掉劣质的底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