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亲密起来,他忽然想紧紧抱着她,靠在她耳畔说他很想她,也想同她说许多关于内政的烦心事,可话语到了嘴边,却又说不出口。
左思右想,他又憋出一句话来:“你今日,同那少年说了何事?”
室内沉默下来,气氛悄然变幻。
“妙寂,我的事无需你费心......”芙姝移开眼,神色渐冷。
妙寂没有再追问下去,只是起身离开屋内,走过长长一段路来到膳房,发现被芙姝留在锅中的已经冷成坨状的面条。
他发现那似乎并不是芙姝只为他做的。许是今日为了那个少年归来,抑或是为了庆贺谁的诞辰,单纯地剩了一点而已。
而且他其实并不喜欢吃面,因为先前那个人日日夜夜都吃面条,他自睁眼伊始便对面条产生了深切的厌恶。
可现如今,就着她方才说的那几句话,妙寂忽然便觉得这便是世界上最美味的佳肴,用什么都换不来的。
他狼狈地将那冰冷的面条吃下肚,有时吃得急会呛到,他便咳得眼眶红肿,把肺都要呛出来,然后再继续狼吞虎咽。
......
这厢,芙姝梳洗完睡下了,迷迷糊糊间,薄薄的被子又被人拱了起来。
他的动作很轻,又携着些微急切,芙姝本能地想推开,却又在触到他脸上的湿意时停住。
男人乞怜一般地缩在她怀中,浑身发冷。
待无了动静后,芙姝悄悄睁开眼,在昏暗之中看了他半晌,她兀自发觉这样活着的妙寂其实很辛苦。
他被别扭地创造出来,别扭地行走在这人世间,身心俱残,内忧外患,所有人接近他都只是为了算计他。
就连她,还有他昔日的座下徒亦站在他的对立面。
如此活着已不算是活着,是折磨,更是诅咒。
很快就不会再辛苦了,再等等,很快了......
她伸手揽过他的脊背,又把他抱紧了些,于这短暂的安稳之中默默阖上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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