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你还不懂吗……
许是觉得他的目光太过灼人,芙姝只得将头偏过另一边。
许久,她又转过头,一把拽住他的袖子将他拉近自己。
她似乎有些生气,语气十分急切:“那你要我怎样才能懂?你又怎样才能放弃?这样吗?!”
由于与她贴得太近,荀卿甚至能感受到少女嘴唇一张一合时呼出的气息。
凉凉的,泛着清冽的酒意。
见他仍不开口,芙姝逼得更近,就在即将触碰到嘴唇那一刻,芙姝听见他吞咽了口唾沫,猛地将她拉开。
“不……不该是这样……”他疯狂地摇头,颤声道,“是你醉了。”
芙姝只是扬扬唇,没说话。
他换了个位置,坐到了离芙姝有些距离的角落,垂眸望着稀拉的街市,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芙姝也没去找他,双臂抱着膝盖,头枕在上面睡了一夜。
翌日,荀卿不见了,只留下一纸地址,还有那点银票。
被揉皱又摊平的,染了些微油渍的五百文。
偌大的屋檐上只余她一人。
芙姝又在那里坐了半日,直至日薄西山,月上梢头,她观察到附近的花楼确实没了人客,便打算去寻夏桃慕。
夜晚,吴郡的街头仍旧冷清。
夏桃慕也不知寻了个什么地方,满眼都是断壁残垣,像是某个大家族被抄家连坐过一般。
月照寒衣,芙姝不着急回去,湖边映出她的身影,她索性坐在那里吹了许久的晚风。
本来无风的身后传来飒飒的响动,芙姝警觉地回眸,一道身影一闪而过,闪进了某间残破的府邸内。
芙姝有些好奇,但她也很谨慎,只站在院中瞧了几眼便走了出去。
可当她一抬眸,却发现有个少年穿着残破的褐黄长袍,也没穿鞋,赤脚站在街巷的另一头。
他恰巧站在明暗分界线处,芙姝根本看不清他的全貌,只知那人额上生了五只绀蓝的眼,全盯着她,令她的后背森然发凉。
“你是谁?”芙姝摸上腰间的匕首,缓缓后退。
可是那少年并不答话,跑入了黑暗之中。
“喂!”芙姝喊了一声,往前追了几步,便扶着膝盖停了下来。
她如今没有什么内力,不能冒险,不如先与夏桃慕会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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