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日,大臣仁伽察觉了芙姝的身份,断定她是致使国事日坏的凶手。
他一字一顿道:“世尊,您为何仍在犹豫?这些外来人都是捂不暖的毒蛇,醒来不会对您感恩戴德,只会咬您一大口!更何况,更何况她还是——”
妙寂坐于殿中,神思不属,皎厉的面容带着些许疲累。
好半晌,他才幽幽开口:“你在质疑本座识人不清?”
仁伽心下十分急切,若不是妙寂设置的禁制太多,他早先斩后奏了,大凰国如今的君主尚且年幼,如若先除掉这位女君,攻下大凰只是时间问题!
除掉女君,世尊再也不必因为阎浮提物产贫瘠而焦头烂额,还能坐拥大凰千万国土,可谓是两全其美。
可世尊为何这般犹豫呢?难道他对这位女君有想法?
仁伽被心中的想法吓了一大跳,他战战兢兢地抬眼看着妙寂,总觉他的眉眼已不似先前那般凌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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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圆夜,芙姝拥着厚厚的被褥从榻上醒来。
望着屋内与扶玉崖十分相似的布置,她心下微怔。
身旁之人还未醒,察觉到动静,又本能地伸手扯上她的被褥,然后扣住她的后脑勺,然后将她拥入怀。
芙姝呼吸一紧,抬眼看他,妙寂的面容瘦癯许多,那双沉沉的眼凝她半晌,又堪堪阖上。
她的眉头距离他的襟边只余一指距离,她能闻见那上边浓重的药香,而且,手边似乎有什么东西硌着,很不舒服。
她艰难地抽出手,发现正是那串被丢入东海海底的菩提子。
一瞬间,芙姝错愕了。
怎么回事?她这是在做梦?
芙姝恍惚许久,她张开口喊了妙寂两声,可他似乎未听见,只呼吸沉缓地低声呢喃:“莫再入本座梦中,再要一些时候你就该醒了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