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裴煦的身前是目光露骨且攥着他不让人走的吕谨言。
“操!”
霍应汀当即脑子里就轰得一声,不管不顾地骂出了声,什么不要帮忙什么要忍着全部都抛在脑后了。
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他怎么敢对裴煦说这种话?
头狼的占有欲和不容许他人侵犯自己珍宝的念头疯长。
霍应汀整个人的表情都有些山雨欲来,他转身看了一圈,直接从桌上捞过一瓶未开的酒,迈着大步子朝露台而去。
气势像是山崩地裂的前兆,但细看之下来有几分急促慌乱。
他看到裴煦站起身来,似乎就这样打算离去。
霍应汀心里的怒火越来越旺。
他直接贴上了裴煦的后背,半环着他,不顾裴煦的询问,直接把手里酒瓶的瓶颈塞到裴煦的手里,右手包裹着他的手,发狠又像宣泄,带着裴煦的手重重落下。
嘭——
酒瓶碎裂,浓烈的酒味四散,混合着血液的腥味弥漫在空气中。
酒瓶四溅的碎片折射出光怪陆离的光,混乱的味道冲击在鼻息,裴煦怔怔地看着面前倒下的人,拉紧到极致的气氛里,听到霍应汀克制着怒意,像从前以往那样散漫而温柔地在他耳畔安抚:
“宝贝儿,这才叫反击。”
裴煦感觉他浑身的血液像是因为这句话而被安装了高压枪,至冲上脑门。
他很轻很轻地眨了一下眼。
全身热血沸腾。
第46章 宝贝
裴煦在外脾气好能忍事儿, 心里那点不健康的想法让他特爱听别人逼逼裴家那点破事儿,但谁要是在他面前说他的不好或者打他的注意,裴煦就像个随时会爆的炮仗, 一秒也忍不下去。
典型的说我家里人可以, 但说我者死。
吕谨言浑惯了,讲话太恶心,两句话把裴煦的雷区踩得死死的。
裴煦忍不了, 但把他带到室内视线的死角也是不想把事情闹大,谁知道正好就被霍应汀看到了,还带着他赏了吕谨言一闷头。
露台门外, 已经有听到动静的人围了过来,但被贺闻冬和贺重春两个人挡在外面。
裴煦乱撞的心跳想要跳出胸腔,但脑子里没有一点儿这事儿闹大了的麻烦感,他只听到身后人的呼吸有些重,像是在压抑着什么。
裴煦瞬间就顾不上什么吕谨言或者什么别的了。
他丢掉手上碎得只剩一截的瓶颈, 手在身侧抹了一把,然后伸到后面去握住了霍应汀的手腕,摩挲了两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