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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秦朗漫不经心地说,“还有呢?”

顾南衣却没再继续说下去了。

“我能救你。”秦朗代替她说了。

顾南衣笑了笑,她像是快要渴死的旅人靠近绿洲那般紧密地抱住秦朗的脖子,道,“你是个聪明孩子。”

秦朗早就猜到了。

甚至于他这几年间一直在努力寻找解决问题的办法。

可宣阁只出现过在秦朗梦中一次,还没留下任何有用的线索,秦朗只能漫无目的地在天地间渺茫地搜寻任何可能的答案。

什么精怪志异他都看遍了,却仍然不知道有什么方法能解除顾南衣身上的困境。

“你长不大。”他说,“三年间,你的头发从不需修剪,也没有长高。”

“嗯。”顾南衣淡淡地应。

这其实真不是什么难以发现的事情,更瞒不过去,她也没什么好否认的。

更何况秦朗的眼睛锐得很,如今说出口来,肯定是已经有十足把握笃定了。

“我梦见过宣阁,”秦朗低声说,“他求我救你,但我不知道怎么做。”

顾南衣睁了眼,诧异的却是秦朗话里的“求”字,“宣阁从不求任何人,若你见过他便知道,他简直像是活在雪山巅上几千年、冰雪做成的仙人,不食人间烟火,更不可能低声下气地求人。”

秦朗不置可否。

哪怕宣阁真是个仙人,也早就为顾南衣下凡了。

“我找不到答案。”秦朗沉默了片刻,才继续道,“如果这颗痣就是我能救你的证明,那么或许还有一个人能救你。”

“不。”顾南衣立刻就拒绝了,“宁可死也不找他帮忙。”

知道顾南衣对和秦北渊作对那些年很耿耿于怀,秦朗当然也早就想好了商讨的方法,“不说实情,先骗情报,再骗他出手。”

顾南衣:“……”这可真是秦北渊的亲儿子,连脸都没见过已经在考虑怎么坑爹了。“怎么骗?”

“我有办法,你不用管。”秦朗说。

秦北渊着了魔地能见到昭阳入梦,又亲眼见过顾南衣。

只要有这层关联在,哪怕真相与结果都无法推论,秦朗也有把握秦北渊会赌上一切——去压昭阳长公主能复活。

她的魂魄已经连着五年出现,甚至同活着时没有太多差别,那为什么……昭阳不能通过某种方法重新活过来?

秦朗没见过秦北渊,但他就是知道秦北渊会这么做。

若是没有这蹊跷的一年一会,或许秦北渊反倒不会沉迷于此。

可偏偏就是这渺茫又不知能否触及的一线海市蜃楼似的希望,最能够引秦北渊上钩。

“虽说是‘解药’,可谁知道解药真起效后会发生什么?”顾南衣又合了眼,无意识地往秦朗怀里挤,“我原先的身体早已入了皇陵,这会儿估计都烂了,还能挖出来换回去不成?”

“去了才知道。”秦朗坚持,“秦北渊能找到更多情报。”

“但他为什么要帮我?”顾南衣轻嗤一声,“我和他恨不得杀之后快,哪怕死了也同陌路人没有两样,去找他是自讨苦吃。”

秦朗:“……”这时候替秦北渊说话实在没必要,就让顾南衣一直以为秦北渊恨她好了。

世间没有去帮情敌的道理。

“交给我。”秦朗只是说,“只要你同意去汴京。”

顾南衣半晌才答,“汴京的麻烦可不止秦北渊一个。”

秦朗沉默了会儿,“还有谁?”

“我用这张脸去汴京,你觉得太后陛下会不知道?”顾南衣道。

薛振杀过她一回,但指不定还会杀第二回;而太后则是一直对她恨之入骨,恐怕杀个十次八次都不嫌多。

“除此之外,我当年对汴京的八大世家下手管治从不留情,他们一个个都恨死我了。”顾南衣接着往下数,“秦北渊那一派的官员也都见我如同见到吃人的老虎,这还只是我能看进眼里的,多的是我不放在眼里的,数也数不清。”

秦朗:“……我觉得要担心的不是这些人。”

他觉得顾南衣不知道怎么的,对自身的认知有点问题,这问题还不小。

根据秦朗所知道的信息,整个汴京城对昭阳长公主是又爱又恨。

或者就这么说吧。只有爱她的人,和对她由爱生恨的人。

知道顾南衣曾经的身份后,秦朗特地关注过昭阳长公主的事迹。

他知道昭阳长公主过世后,整个汴京城一度陷入瘫痪,官员们——甚至包括皇帝薛振在内——悲痛过度不得不卧病在床的人不计其数。

当长公主的灵柩被送往黄陵时,大量百姓主动夹道相送,万人空巷,汴京甚至出现了哭声绕城三日不绝的奇景。

至今整个汴京城仍将顾南衣的诞辰当作是个佳节来度过,甚至将每年的丰收都归功到她的头上。

这就连长水镇也不例外。

传闻听起来已经相当夸张,但同顾南衣相处久后,秦朗也不得不承认传闻似乎还比不上现实夸张。

长水镇镇长早已经将顾南衣当作了军师,一旦有什么拿捏不了的决策便立刻拍马到栗山村取经。

顾南衣老是调侃秦朗有诸多爱慕者,却不知道她自己屁股后面跟着的青年才俊已经叫秦朗打发了个七七八八。

汴京城里曾经为了顾南衣疯魔、六年过去仍旧未能释怀的人……那绝对只有比长水镇周边更多,没有更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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