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瑶对邱帅:“别听他的,他死鸭子嘴硬,不承认。也不知道谁第一个喊的‘小临哥’。”
陈阳:“那是别人喊他的,不是我。”
邱帅朝着简临:“你助理太傲娇了吧,这都不承认,他那口‘小临哥’喊得那么顺,都不知道在心里喊了多少遍了。”
简临被逗笑,神情松了下来,姿势懒懒的,开着车。
陈阳:“你笑什么,我跟你说,你想都不要想,我不可能喊你哥!这辈子都不可能!”
简临哼:“你想得挺远?都想到一辈子的事了?”
陈阳坐着跺脚:“我那是修辞好吧!”
云瑶哈哈哈直笑:“刚刚在里面明明都喊过小临哥了,还说什么一辈子都不可能。这张嘴才是钢制的吧。”
陈阳毛了:“没有!没叫!我只是介绍!介绍!”
“哈哈哈哈。”
少年没有愁滋味,发生的事就是已经过去的事,很快抛到了脑后。
四人说着聊着,回到了厂棚门口,再刷卡出来,坐商务车回酒店。
到了酒店,上十三层,出电梯。
随组的医务正等在1306门口,看到简临,迎上来,问:“手怎么样了?给我看看。”
陈阳疑惑,问:“你们怎么知道的。”
医务还觉得这话奇怪:“当然是剧务组通知的。”
云瑶:“哦,对对,小临哥那会儿让我打电话,我直接打给了剧务主任。”
原来如此。
陈阳忽然又想:不对啊,那怎么剧务主任没来,骆大佬亲自来了?
唉,算了,不管了,这些都不重要。
医务在1306给简临看了看手,幸而伤口不大也很浅,就划破了皮,酒精棉擦了擦,防菌药水喷了下创口面,很快就弄完了。
云瑶邱帅见没什么大问题,都回了各自的房间,陈阳最后走的。
走之前,陈阳磨磨蹭蹭地站在门口说:“那什么,骆大佬说的那句……”
简临看看他,挑眉,示意他别磨蹭,有话赶紧。
陈阳一股脑地说了出来:“就那句脸伤了你走,你别放在心上。虽然话是这么说的,事实也可能是这样,可你不是没伤到吗,没必要因为这句话难过。”
是的,难过。
邱帅、云瑶是拍戏的演员,他们明白方骆北那句话的杀伤力,做过群演的陈阳也能,且更能感同身受。
因为他和简临一样,都是混群演一路过来的。
群演最不爱听的是什么?
就是一群人站一排面试,挑角色的负责人挨个看下来走过,点这个“要”“可以”,点那个“不要,走吧”。
这是这句“走”。
“走”,不止是走,对他们来说,这是失去了一次工作机会,是从期待等候到失望,是一次次默默在心里的煎熬和承受,是从离开到下一个新工作之间的自我调节。
陈阳做了方骆北这么多年的无脑吹,在听到那句“伤的是脸,你也可以走了”的时候,都感觉自己要当场脱粉了。
刚刚云瑶他们在,还有医务,陈阳一直没找到机会说,没人了,想说又觉得矫情。
说出来了,反而觉得自己这话劝的很对。
还小临哥呢?这哥们儿还不知道在心里怎么嘤嘤嘤地难过呢。
陈阳握着门把手:“反正你想开点吧。”说完往外走。
简临没说别的:“谢谢。”
陈阳顿了顿,怎么都感觉怪,这是他和简临该有的相处模式吗?还不如打一架来得舒坦。
正想着,听到简临一句:“你早这样,以前也能少挨两顿打。”
陈阳:“???”
尼玛的!你哭去吧,安慰你个屁!
陈阳离开,屋内终于安静了。
简临转身,往床上一趴。
他向来饿得快,晚饭必吃,这会儿却没胃口,连水都不想喝。
陈阳其实不了解他,他并没有难过,连想都没去多想。
他只是把自己从所有的思绪和情绪里抽离出来,安静地趴着,一个人呆着。
结果手机不放过他,连震了好几下。
简临从裤兜里摸出手机,凑到眼前。
二胖:哈哈哈哈,今天是两百杯咖啡,赚肿啦!【照片】【照片】【照片】
照片是摆成几列几排的几十杯咖啡,全都整整齐齐摞在箱子里。
二胖:就是跑腿费还是两百,没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