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流将他拉到一边附在他耳边轻声道,“这几个人要去林大夫家,估计走错了路到我家去了。我寻思着林家现在家里没什么人,如果这几个人想做坏事可就没人发现了。”
白棠点点头,说的有理,自己家人不多,却都是身强力壮的年轻男子(嗯,包括自己!)而且家里林瑾也在,如果真的是来看病的也能看看。
“林大夫现在有事,你们找他是看病?”白棠问了一句。
三人连连点头,泪眼模糊地坐在板凳上,也不敢坐的太实乘只虚虚的搭着半边。
“我们是兄妹三人,我是大哥李有宝,他是二弟李有财,她是小妹李有巧。我们都在县里金家做长工。”解释了一番。白棠也是听明白了。
这兄妹三人和府上的人一样,似乎突然得了什么疾病。面色惨白,浑身乏力的很。
几天前还有个同伴因为这不知道什么样的病腿脚虚软,一不小心从桥上跌落到了湖里丢了性命。
不仅如此,这一个多月来,将近有二十多人因为这病而丢了命不是突然扫着扫着地就晕倒在地再也没能起来,不是因为失手打打碎了什么东西被主人罚了好几棍子而丢了性命。
兄妹三人看到这种情况心里慌张的很,早就去了附近的药店看病,可做堂的看大夫却说他们没什么毛病,只需要补补血就好。
“那你们吃了那些补血的没用?”陆流也有些好奇,这些人怎么跟坐月子的女人一样。当然他可没做过月子,只是娘前个月生了孩子又坐月子,只是看多了罢了。她娘天天吃些红枣啊猪蹄之类的补血,说是养身体。
那兄妹几个也是愁眉苦脸,“我们吃了很长一段时间,可补一点用都没有,天天头晕眼花,稍微站一会就累的不行。”妹妹抹了把眼泪抽噎。
情况稍微好些的大哥李有宝又接着道,“我们听说林大夫医术高超就想过来看看能不能治好我们。”
白棠手撑着下巴,“那你们怎么不一早就去看看,林大夫在县里面也是有药铺的。”这一点让白棠警觉了起来,不露声色的打量着他们。
闻言,李有巧哭的更厉害了,惨白的脸色因为情绪激动到好看了不少,“我们也想,可是……可是……”李有巧一抽一抽的说不出话来。
陆流听了着急,“可是什么??”
李有财替自家小妹补充道,“我们是在金家做长工,平时住在金家。金家不让我们平日随意出来就没时间去林大夫那看病。又不知道为什么,我们家夫人在府里下了一个命令,不允许请林大夫来看。”说他是庸医,李有财知道要是把这话说出来,面前这两个人一定会生气。
“我们都是请一些出门采购的人帮我们把大夫请回来的。”
“求你救救我们吧,我们是逃出来看病的。提……”李有宝还想说些什么被李有财连忙打断。两人相视一眼,李有宝顿时明白了过来闭口不言。
白棠陆流面面相觑,说的这么严重。又有些诡异在里面总觉得哪里似乎有些不对劲。
“哥哥,大夫处理好了。”阿渊蹬蹬蹬地跑出来凑到他身边依偎着他。
“哎,这是那个孩子吧。”陆流好奇地蹲下身,伸手捏了捏白木渊的脸颊,啧,真软。陆流想了想自己经受风雨和白棠摧残(??)的粗糙的脸颊,有些羡慕的再捏了捏。
阿渊简直想把这个人的手打开,可自己现在还是一个傻乎乎的孩子,怎么可以动手,这样说服自己,就只好默默地承受着。
林瑾安顿好了沈锐,便和白枫从里屋出来,脸上满是失望,白大哥不在家啊……还以为能看到他呢。他心里像是住了一位满心欢喜期待想见上一面想见的人却失望的幽怨的情窦初开的小伙子。
这种失望感在他知道从前天开始白樟就住在了武馆,说是要突击训练一下武馆里面的武师。最近不知道怎么了,他们一个个都被人从背后偷袭了一番,醒过来时发现除了有些头晕眼花力不从心之外,居然没有丢任何钱财。
一两个人还好不过当他们发现武馆中将近大半的人都有过这样的经验后,他们的心就警觉了起来。
金家武馆也是金镇南所办,武馆除了教人拳脚功夫之外,有些武师还接了任务作为保镖押送金镇南商队的货物。
为了不丢货,他们不顾这严寒,天天早起起来练功夫。这不,白枫也被喊去帮助他们突击练习以免再次被人打晕丢脸。
虽然心情有些失落,可林瑾很快就恢复了正常。看着跪在地上不肯起来,面色惨白而又穿的并不暖和的三人,林瑾心中囧囧地想,难道自己这个发小家以前是什么大户或者武林人士,结果被家里的仆人背叛。
在仆人一家经历了其他的主人后发现还是原主人最好,又背叛了他们现在的主人回来寻求原谅。
林瑾越这样想,越觉得自己的想法正确。难怪阿棠读书这么好,难怪白二哥这么有天赋经商,最后红着脸想到白枫那矫健的身姿,顿时觉得周身更加热了,头上也好像有白烟飘出。
三人见林瑾出来,哭着喊着求林瑾救救他们,这阵仗吓得林瑾有些懵。
什么情况啊。林瑾不停地对着白棠使眼色询问。无奈白棠耸耸肩。
“你们先起来慢慢说啊。”
三个估计已经无路可走,也没有了对林瑾年纪小的轻视。只要是个大夫,他们都想试一试。
林瑾依次给三人把了脉。过了一会,皱着眉头问道,“身上是不是有什么大伤口,失血过多,补一补把血补回来就好。”吓了他一跳,还以为是什么大病。
“没有。”李有宝很笃定的回答。
众人一个愣神才明白他的意思是说身上没有什么大伤口。
白棠看着三人有苦说不出的样子,咳了咳,“小瑾,他们也补过了,似乎没什么用啊?”
听了这些话,林瑾也有些摸不着头脑,缺啥补啥难道还不够?不禁也皱起了眉头。
这么多年白棠和林瑾作为好友,白棠自然是知道林瑾的行为习惯,现在也知道了林瑾对这奇怪的病有些困扰。
他突然想起一本游记中曾记载如何治理洪水。宜疏不宜堵,一味的补在这件事上并没有起到什么用处。
这就像洪水水量超过了人们可以用土块之类堵住了范围。而这补血的药剂就像是洪水过多时的土块,起不到任何阻拦的效果,反而随着水流一起冲走。
与其思考用什么药材来补血,不如多问问这是由什么原因造成的,从源头上阻止血液流逝才是真的有用处。
“我们是不是应该问问他们最近有没有发生过什么事情来推测吧?”白棠悄悄问了问林瑾,“说不定能知道他们为什么这样。”
林瑾颔首,“你们最近有没有去过哪里?或者吃过什么东西?用过什么?”
听闻,三人低头沉思了一会,相互看看,眼中俱是迷茫,“好像没有,一切都很正常。”最近都在府中没出来过,而且吃的用的都是以前就吃过用过的东西,没什么不同啊。
突然李有巧抬头,“我想起来有什么不同了。”
第28章 第二十八章沈锐醒了
众人闻言都向她看去。李有巧脸色镇定,“我记得我开始头晕的时候,府里刚好每人新发了一床被子,说是提前发的过冬用品。”
“棉被??吸血的棉被??”白棠突然想到了什么,脸色囧囧,不自在的咳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