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千山嗯了声回到火堆旁边,再一次看了看月老像。他总觉得这一次看,那塑像似乎跟刚才不一样了,嘴角好像翘了一些。
夜深了,马夫守着门口闭目养神,陆千山盘腿坐在火堆旁边的毯子上,掐算着宛城的事。大凶,但是无险。却不知道这个无险是因为那凶不会致人死地,还是因为自己修为高可以直接压制。
带着尸气与魔种的宛城……
马夫突然睁开眼,双眼精光四射,“少爷,来人了。”
陆千山嗯了声,他知道不但来人了,来的似乎还是同行。第一次在这个世界遇到修仙者,不禁有些好奇。
“施主,可否也能让我们进去休息一下?”一个老道士带着三个小道士风尘仆仆的跑了过来,“起风了,怕是要下雨。”
陆千山看向外面,原本就黑的天更黑了,乌云滚滚的盖住了漫天性子,带着水汽的风吹的外面的树呼呼作响。突然一个炸雷惊起,第一场春雨顺势落下,砸的地面扑啦啦起了灰尘。
“进来吧。”他道。
马夫侧开身子让了让,道士们行了礼,急匆匆的走了进来。初春的夜晚仍旧寒冷,最小的那个道士看上去才十七八岁,冻的小脸儿青紫。几人对着月老像行了礼,老道士坐在供桌旁边的蒲团上,小道士却哆嗦着靠近火堆,吸溜吸溜的抽鼻涕。
陆千山打眼一扫,都是还未筑基的弟子,他道:“来火堆旁边坐吧,暖和暖和。”
老道士念了法号,立马拽着蒲团凑了上来,“谢谢施主,这天实在是太冷了。施主夜宿在这里,是想要去往何处?”
陆千山示意马夫烧些热水给这些道士们喝,听他问便道:“去宛城。”
“宛城?”老道士的声音都高了几度,“贫道劝一声施主,还是莫要去宛城了,那宛城现在有些古怪。”
“哦?”陆千山问道:“什么古怪?”
老道士叹气道:“师祖算出宛城将有一难,命贫道带着徒儿前来。如今那宛城远远看去笼罩着一层死气,令人担忧啊。”
师祖?陆千山笑道:“敢问道长是出自哪个山门?”
老道士道:“青山观,距离这里几百里。贫道道号云山子。”说完一抖拂尘,念了句法号。
陆千山点点头,他没听过什么青山观,估计是新生的小道观,不值一提。
云山子愣了愣,这青山观也算是小有名气了,道众甚多,可是眼前这位施主却好像从未听过似的。他想了想,又道:“贫道师叔在皇城钦天监。”
这下对面这位小哥儿连哦都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