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你们并不能真的为它洗脱冤屈,报仇雪恨。”姜小暖把他接下来的话补全了。
狮冀羞愧地低下头,说到底,别说在本家,就是在布兰德里,他们叔侄俩也未必能做到一手遮天。
比如掌管后勤的狮锡,他确实无功无过,后来也表示愿意归顺狮旷,但他也有私心,他也会在私底下欺压其他兽人、兽族,把狮跋偷渡过来布兰德,就是他为了自己的后代留下的后路。
听说狮锡有个非常擅长金丝织艺的女儿,每隔一段时间就能出一些上品织品,可姜小暖通过系统给的信息明白,那都是狮锡找混混到狮跋那里抢来的。
第二百二十四章 白狮兽人
可最近,狮跋不知怎么的就硬气了起来,非说要自己卖织品赚工分,在狮锡犯愁怎么逼它交出作品的时候,狮锡那女儿就已经先坐不住。
她让混混们把狮跋彻底弄残了,还把人家的毛给拔光了,原意是要给它一个教训,让它学乖点。
现在正是两个部落合作的时候,织艺好的人能快速地出头,也难怪这对父女这么心急。
这些,狮冀和狮旷能怎么管?
对于狮旷而言,狮锡并不算是本家那边的人,只是个没有多少背景的小头目,被抓壮丁才弄进了这个部落里。
现在他又投靠了狮旷,在缺乏人才的情况下,狮锡迫害一个“逃犯”的罪名还真的不足以让狮旷去动他。
可对于狮跋来说,它的家庭和人生,可以说是被完全毁掉了,毁掉还不算,更是被蒙骗着做牛做马了一年多,还在心里感激、体谅狮锡。
是以,狮跋才会对整个金毛狮族都失望了,而布兰德在它心里的地位也一落千丈。
它在这里的记忆,几乎都是屈辱和绝望的,而唯一劝他他活下去的恩人到头来不过是个骗子。
再让布兰德挽留这个受尽磨难的编织天才,可以说没有任何可能。
姜小暖给狮冀分析了好久,狮冀依旧烦闷地低头,他抓抓头发,看了眼床上已经恢复平静的金色狮子,不甘地说道:“神女,听您这么一说,我倒是不该追究它的杀人之过了?”
姜小暖手指轻轻点在床板上,一下一下,才悠悠开口道: “狮冀,这对于你们叔侄,同样是个机会啊……”
半小时以后,狮冀带着他的人离开,继续在部落的其他地方寻找杀人凶手。
部落的另一端,某个闲置的山洞里,狮冀找到了一头伤痕累累的金毛狮族,与之激战片刻后,狮冀动用了在米克斯部落学会的火系魔法,错手将之烧成了一具焦尸。
据狮冀指认,那已经看不清面目的焦尸是一个叫狮跋的兽族。
由于几位死者全都是部落里德高望重的老人,且掌握了部落里最高超的传统手艺,此事关系重大,狮旷下令要严查这件事。
经过三天的搜寻,狮冀在狮锡的家里找到了许多跟狮跋有关的线索,在搜查的过程中,还“意外”发现了这对父女偷抢族里许多人的金丝织品,甚至连别人一生只做一次的求婚戒指都不放过。
好巧不巧,其中还有不少作品出自那几位死者!
这件事一经公布,在部落里掀起轩然大波。
完全不知道这事的人都觉得狮锡滥用权势,应该受到严惩。
而曾经被欺负过的人则感叹终于有人能揭发他们的恶行,就应该恶有恶报!
之后,几个死者的家属都出面认定了狮锡才是幕后主使,应该处死!
狮旷念在狮锡虽然人品有问题,但工作上没有出过大的差错,只是把狮锡的后勤主管位置撤掉。
说是幕后主使,却没有多少证据,狮锡并没有被处死,却也一朝变成了无权无势的普通兽人,一下子成了过街老鼠。
而原本,看中他女儿的“顶级织艺”的众多年轻追求者天天追着他们要回求婚戒指。
令许多年轻雌性嘲笑不已的是,这狮锡的女儿竟然同时接受了好几个雄性的金丝戒指,一边与几个人保持含糊的关系,一边又瞒着父亲转手卖了。
光鲜不复从前的狮锡狼狈不堪,抱着一大袋工分球亲自求到米克斯门前,希望能把女儿卖掉的戒指都换回来,好挽回最后一点微不足道的名誉。
“我们米克斯收购的金丝织品要提高十倍才出售,交不出工分的话,你还是回去吧。”一个有些驼背的兽人挡在门口不让狮锡进去。
这个兽人的脸色十分苍白,准确地说,他浑身的皮肤都白得过分,狮锡能从他身上闻到狮族的味道,却又多了一股陌生的气息,看他腰间上的兽皮是纯白色兽皮,九成是一名白狮兽人。
“小兄弟,您叫什么名字?有些面生,您应该不知道吧,我之前还是这里的常客……”狮锡拿出以往当头领时的圆滑手段。
白狮兽人嘲讽地一笑:“我叫狮跋,今早跟部落的队伍刚到布兰德,所以你没见过我。”
狮锡听到那熟悉的两个字,面色大变,从惊愕逐渐变为惊恐。
“狮……狮跋?!”
狮跋最后一次下达逐客令道:“好了,别在这里浪费时间了,你有这么多工分……也是能够让自己暂时过得不错的,呵呵。”
说着,狮跋把大门直接关上了。
狮锡看着紧闭的大门,捧着兽皮袋的手紧了紧,身后不远处正有好几个虎视眈眈的兽人正摩拳擦掌着向他靠近。
狮跋关上门之后,脸上紧绷着的神情骤然一松,眼里尽是释然。
害死他父母的人,他亲手杀了几个算是泄愤,而欺骗自己一年多的人,让对方尝尝自己过去一年经历的苦楚,足够了!
“现在,你满意了吗?”
客厅里的沙发上,坐着另一个兽人。
狮跋冲他真诚一笑:“谢谢您,少首领。”
狮冀扯扯嘴角,却是笑不太出来。
“说到底,都是家族的错。跟米克斯的人接触多了,连我都不禁在想,兽人还是兽族,特权阶级与普通出身,这其中的公平与公道,并没有我以前认为的那样泾渭分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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