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那法子倒也简单,就是自己把衣物找出来,叫他接了放到包袱里去,回回出门都喊他打下手,等下回子要收东西了,都不用喜春叫人了,自己就站在了一边等着。
夜里,唐氏妯娌两个回来,一回来就得了消息,叫她们回房收拾衣物,一早就要赶路。
“外祖前几日不是还听说好好的么,这才来呢,还说多玩几日呢。”唐氏嘴里嘟囔两句,又不敢不去,磨磨蹭蹭的回去收拾行礼去了。
周嘉兄弟三个守家也不是一回两回了,还拍着胸脯给他们保证:“我肯定会照顾好两个弟弟的。”
为此喜春还多给了他几两银子的零花。
次日天还刚蒙蒙亮,喜春一行就出发了。
作者有话要说:姨妈来了,差点就想请假不写了~~
感谢在2020-11-14 23:39:42~2020-11-15 22:09:10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歌声优美动听突破天际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 106 章
陈家两兄弟跟几个妹子分成两拨, 对峙不让,一旁的村里人在两头劝和。
这里到底是陈家村的地盘,陈家兄弟两个又有一大家子人, 儿子闺女, 儿媳妇,呜呜泱泱的,陈氏几姐妹这里才几个人的, 劝着的大部分人也在陈家兄弟那边。
对着陈家兄弟就劝,“到底是你们亲娘,哪有不出的, 村里还有族老和村长盯着呢, 要是不给安排好,你们家在村里也不好过。”
对陈家姐妹就劝:“都是一家子的兄弟姐妹, 当年你们老子爹给你们姐妹几个都备了嫁妆的, 你们兄弟要是真手头不趁手, 你们姐妹几个就帮衬帮衬, 把这一摊子先给过去了。”
大晋的女子在出嫁前都有备厚礼, 厚嫁妆的习性, 在庄户人家少,但城里的姑娘们出嫁, 娘家是出了一大笔的, 从家财里拿出来分一些给女儿,余下的就由儿子承继。
过世的陈老爷子当年给几个闺女都送了份厚嫁妆,是十里八村头一份了, 当初在村里还很轰动了一阵呢,那时候老太太还不应,是老爷子独断专行, 非要给几个闺女备厚嫁妆。
所以老爷子走,两个兄弟推脱说没银钱,姐妹几个没钱,去借来都要把身后事给办好。
“但现在可不是那等情况,他们这就是又想占了便宜还不肯花一分的,他们没钱谁信的?没银子随便当一两个金首饰不就有了?”姐妹这边也是不肯再退。
她们忍到了老太太走了,已经不想再忍了。话里头,对老太太都升起了一两分埋怨来。
多少日子的,她们捧着真心,把胡氏王氏给供着,在这两个嫂子手里哪回不吃闷亏,看在老太太的面子上都忍了下来,结果老太太还是不惦念她们姐妹,一句话都不露的。
“请村长和族老来吧,当年的事儿,村长和族老也是知道的。”
喜春一行就是这时候到的。
几辆马车前后到了家门口,闹得水火不容的一宅子人都看了去,见喜春一行到了,宁父几个都到了,有人就叫他们劝劝,“快些劝劝你娘和你姨姑,闹开了要叫人笑话的。”
喜春跟周秉并肩走着,周秉抱着孩子,喜春看了他一眼,心里纳闷,面上却学足了周秉的淡然,笑笑着摆了摆手,“婶子不急,外祖走了,我们当小辈儿的先给她磕个头的。”
都不用说,有人就在灵堂前摆了蒲团,喜春跟几个嫂子入内给老太太磕了头,周星星跟子仪几个小的都没入内,在灵堂外叫婆子们引着磕了头,这才作罢。
一家子找了个空房间谈话,喜春大姨这才交代,“早些时候我们都往这里又送了回礼,想叫老太太熬这几个月里也能尝个好,结果前两日,你表哥见到胡氏悄悄拿了我们送去的补品、礼去当铺里兑银子花呢!难怪这些年回回送来的东西一来就没了,我们还当是进了胡氏的嘴,没想到她还有头脑呢,还拿去换钱。”
姐妹几个一通了信儿,正想着过两日过来找胡氏好生说道,打她个措手不及,以后也好有个辖制的,老太太人先没了。
她还有脸找她们要办身后事的银钱呢。
陈氏气不顺,十几年的秀才娘子了,头一回跟泼妇一样破口大骂的,连在芝兰玉树的女婿面前都顾不得。
喜春坐在她身边:“你说你们也是,我这两个舅舅舅母都是泼皮无赖的,人家又人多势众的,你们跟他们吵,好歹也得等我们都到了,你再走出去跟他们吵吧,就是打一架都没问题。”
她还指了指一旁的周秉:“你女婿,人又高,力气又大。”
老太太走得急,陈家姐妹几乎是接了信儿就来的,子女都没跟上,宁家这边喜春二哥在府城,四哥在临府城,县里铺子一时半会还没关上,得结算一番,把诸事往来安排好,只来了陈氏一个。
陈氏“噗呲”一声儿笑了出来,这会儿有了子女在身侧,她也顿时回过味儿来了,对着女婿在前,见了她一副“泼妇”模样的场面,陈氏还是难为情,觉得丢了丈母娘的面子。
叫小辈儿看笑话了,该觉得她不够端庄了。
周秉抱着儿子,目光淡淡从“大言不惭”的人身上瞥过。
喜春两个姨母问道:“那我们现在怎的办?就任由那胡氏从我们身上随意取舍?”
他们兄妹多,一人出些银钱,几个出嫁的姐妹都没二话,她们现在闹,就是不甘心还要被胡氏从她们身上榨银钱,自己分文不出,最后全成了她们姐妹几个的事儿了。
胡氏王氏白白得了这么大个便宜,最后名儿还叫她们得了,他们姐妹几个出完了苦工,世上哪有这么便宜的事儿。
现在不闹,等老太太的身后事过了,他们再闹,还有甚么用的?不更气人了。
“不行。”陈氏只要一想到这么多年来老太太丁点口风都不漏,不住的维护两个儿子媳妇就心寒,大姐家的外甥去当铺里打听过,胡氏可不是这一回两回去当东西,她可是人家当铺的
“老主顾”,“老熟人”了,每隔两月就要去兑换些好东西呢,手头的东西都是上等货,人家当铺盼着她去呢。
陈氏细细算过了,这些年从他们兜里采买的补品礼品,四时节气给送来的补品,前前后后都有上百两银子了,尤其是这两年家里起来了,他们给的,喜春从府城里带的,那更是昂贵了,当铺是不可能按照原价给赔偿的,便是如此,算下来,到了胡王两个手头的数目也叫人心惊,全是扒在他们身上吸的血。
“就是这回说我闹了老太太的灵堂,我也认了,总是不能叫她们得逞的。”
“何至于就这般严重了,方才不是听你们曾说过,村里的族老和村长都是知情的么,请他们来做个鉴证,再不济胡氏去了当铺,请了当铺的掌柜来对峙一二,还怕她耍赖谎称自己没有银子吗?”
她侧了侧身,同周秉问询:“是吧,相公?”
周秉眼中含笑,轻声点头,“是,岳母若当真想同他们撕破了脸皮,如这等不孝之人尽可告往县衙,按律,若是当真没有银子,陈家还有这一片宅子可抵押的,这些,岳丈也是清楚的。”
两位姨母听闻,心头一松:“这就好,还当真怕她胡氏没脸没皮的当真叫她又得逞了。”
这下她们可不怕胡氏和王氏了,两位姨母心头有了谱儿,趾高气扬的出了门儿,也不跟胡氏两个吵嘴了,叫喜春说的,免得扰了母亲灵堂,叫人怪罪在她们这些出嫁的女儿身上,说她们看重银钱,叫人要去请了村长和族老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