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谦泽听完就笑了:“一盒够不够,不行,我再让他把其它的送来?”
温眉起先没回话,默默的跟在慕谦泽身后,与他一起往会所的停车场走,走到树木投下的阴影里时,她不咸不淡的说了一句:“那倒也不必,我的不快活,一盒茶叶加上您刚刚的震慑,足够抵消了。”
她说的很轻,有些字眼,甚至被慕谦泽拉开车门的声音盖住了。好像抚在人身的一根不痛不痒的丝线。
慕谦泽将她送进车内,手握住车门,关门前,停下看着她。
眼前的女人,面色平静,看不出一丝情绪的波澜。
但阅历告诉他,她在不悦,不悦的内容还不仅仅来自于饭局的那句话。
看着她的模样,他难得想哄哄她,将她的心气捋顺,于是凑过来,拉出她椅背后面的安全带,身子下压,一边把玩着安全带,一边腾出一只手,拉长脖线,捏住她的下巴,迫使她张嘴迎合他的吻,从循序渐进到不可收拾。
吻毕,他手指下移,圈在她的脖颈,将她拉近自己,额头抵住她,半晌才冲着会所方向侧了侧头说:“你跟里面的女人不一样。”
温眉端着热吻过后模糊的唇线看着他,脑子里的清醒大于□□。她笑着追问:“哪里不一样?”
第17章新年礼物
慕谦泽将她的头发别在耳后,利用这短促的时间思考温眉的追问。
都是出现在一个饭局上的男男女女,他们有什么不一样呢?
不一样的点或许在于,都是风一吹就能散了的露珠情缘,里面的人都心知肚明,利用完了,就该安静退场,而他们却心有不甘,好像除了图名图利以外,并不是完全不图彼此的情分。
可光凭这点可怜浅薄的情分,他也不能说,他们是一段稳定的恋爱关系。
恋爱关系?这是他最不愿沾染的。
因为恋爱关系,一定是随着时间而升华,最终成为捆绑两人命运的婚姻。
而婚姻,是他永远也给不了眼前这个女人的。
慕谦泽停顿了几秒,揉了揉她的头顶,暧昧的说:“你素着一张脸,都能艳压群芳,你说哪里不一样?”
温眉问的是关系,可他却在调情。
你有所表示,他却含糊其辞。
温眉笑了笑,抬头迎上他的目光。
慕谦泽知道自己刚刚的回答根本诓不住她,以为她会继续追问,可眼前的温眉却伸出手,替他将大衣的衣襟整理好,说了句:“慕先生,外面风大,您还是上车吧。”
颇有种,她往他的湖里投了个瓦片,惊了一层层涟漪,她自己却没事人一样,安之若固般走掉了。
甚至还在他上车后,若无其事的念叨起早上炖在灶台上的一锅海鲜粥。
好像关系不关系的,还不及一锅海鲜粥,让她伤神。
她惋惜的很真诚,慕谦泽听完她那句,我炖了好几个小时后,问了一句:“你喜欢做饭?”
温眉点了点头:“我喜欢厨房的烟火气,尤其在冬天,热腾腾的锅,汩出来夹着水汽的白烟,莫名就觉得踏实。”
有人说,热爱做饭的人,都是极其爱生活的人,能在平凡中活出不同的滋味。
慕谦泽自小生活在大家族里,规矩众多,体面、教养胜过了一切温情,久而久之,吃饭对他来说只是一项机械的日常罢了。
长大接触生意后,外面的饭局不在少数,一场场觥筹交错滚下来,吃饭又成了尔虞我诈,明争暗斗的工具。
吃饭也能延伸踏实?他想象不到,可他还是决定投其所好:“经你一说,我已经开始期待你的手艺了,前面经过一个市场,不如我们买些食材,晚上就不在外头吃饭了,可好?”
提到吃饭,他们倒是在一起吃了很多顿饭,可温眉对慕谦泽的爱好却捉摸不透,她几乎没见过,他胃口大开的模样,每次端起碗,总是兴致寥寥的吃上几口,就开始看报或者刷手机。
“那你有想吃的菜吗?”温眉问他。
他手掌抵着方向盘,正在打圈转弯,过了几秒才回道:“我都可以。”
温眉挑眉,心里暗叫:都可以,都可以,这就难办了。
慕谦泽握着方向盘,像是察觉到什么一般,偏头看着她找补:“我的确不知道想吃什么?不着急,我们先去市场,看到食材或许就知道想吃什么了。”
温眉点了点头。
慕谦泽关掉了车内的音乐,从高架上下来,熟练的把车停在了市场门口的停车场。
市场并不熙攘,偌大的地坪上,只稀稀拉拉停了几辆车。
走进去,内部也不同于温眉所接触过的菜市场那般油腻藏满污垢。
他们宛如亲密恋人般十指紧扣,沿着市场绕圈。
在这里,温眉看到了掐头去尾的银芽,知道了空心菜分水通跟地通,前者韧脆,后者爽脆,知道了有一款酱油是柚子酱油。
她对这里十分好奇,就多逛了一会儿。
买了一堆食材:海里游的,水里跳的,绿色的,红色的,黄色的,应有尽有,当然,价格自然也不菲。
两人从市场出来,温眉看着自己败家的成果,有些心虚:“是不是买的有些多了?”
慕谦泽接过她手中的食材,牵着她往前走:“那就期待你的手艺,让它们可以寿终就寝,死得其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