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么来了?”宋思晟低沉的嗓音带着明显的不悦。
慕谦泽咬着烟,伸出手拍了拍他:“我叫的。新年了,大家难得聚一聚。”
韩北言已经走近了,他穿的如初次见面那般寡淡,性子也是一样,看见人,只是淡薄的点了点头,跟宋思晟的自然熟络天差地别。
慕谦泽夹着烟,跟着他们往大厅深处走:“还有人呢?”
“都在包厢。”宋思晟声音怏怏的。
等他们走到包厢,包厢里已经坐了一桌打牌的人。
推牌声,摸牌声,还有说话声,声声入耳。
打牌的一圈人中,唯独叠腿靠在桌沿儿边的慕谦芊不面生,她看见温眉,从身边年轻男人的肩上抬起手,跟她打了个招呼,目光只在她身边不远处的韩北言身上停留了一下便漠然的离开了。
云淡风轻的态度,就好像,那晚,她的哭诉只是一个玩笑。
慕谦泽将烟碾灭在烟灰缸里,走到他们跟前儿,他们这才停了动作。
通过介绍,温眉知道了一行人的名字跟关系。
坐在牌桌东面的是宋思晟的哥哥宋思建,兄弟俩的名字囊括了建造旺盛、兴盛之伟业的意思。
坐在牌桌西面的是他带过来的女人,温眉正在仔细辨认她跟牌桌南面的跟着宋思晟的女人,面相有什么不同。
慕谦芊指着牌桌北面的一个奶油小生说话了:“这是我男朋友小k。”她吹了吹新做的美甲,扭着玲珑的身子坐到男人怀里,敲了敲牌桌说:“怎么样,个个输的脸不是脸,嘴不嘴的,”她笑着捏了捏小k白嫩的脸:“我可早说我男人可厉害了。”
宋思晟听罢,隐晦的笑了笑,走到自己女人身边,在她腰上掐了掐,眼睛却看着慕谦芊说:“女人选男人,可不是看牌技的。”他回头,眼神又回到自己的女人身上,极尽暧昧:“你说是我厉害,还是他厉害?”
女人搁下牌,捏着小粉拳锤着他胸口,就差说:“你坏,你坏!”
慕谦芊实在看不下去了,随手从牌桌上抓了一把现金往他身上扔过去:“收下吧,买你闭一会儿嘴。”
宋思晟还真接了几张,凑到她跟小k跟前:“我看这小奶狗虚的很,当真不考虑跟我买点其它的服务?”
大概这种浑话听得多了,小k倒是没动气,只跟着后面笑着。
慕谦芊也笑了笑,从小k身上下来,揪住宋思晟的西服领,将他拉近自己,红唇贴在他的耳骨上,轻声说道:“小奶狗年轻有活力,你这种老腊肉啊,啃起来太柴,难吃的很!”
宋思晟摸出手,刚滑到她腰侧,她看准时机,用力的将他推开,他一踉跄,险些没站稳,倒是还有闲情逸致偏头打趣韩北言:“好好好,是我的错,说了些浑话,只希望别污了我们一心向佛韩大师的耳啊!”
韩北言正坐在偏厅里泡茶,镂空的屏风中,他的表情很是模糊。
他捏着茶杯的手顿了顿,在众人的目光中,放下茶杯,冲着牌桌方向说了一句:“不会,大家请自便。”
第21章三更合一
公子小姐们,闹了一阵儿。
有人过来传菜,洋洋洒洒排了一整张桌子。
装菜的小蝶,秀气精致,菜肴盛在里头,将江南水乡的婉约展现的淋漓尽致。
重头戏是树根托盘上泛着白烟的大闸蟹。
男人多的局,免不了饭桌上要谈一谈生意的。
从合作共赢衍生到世界的经济形势。聊到兴起,也会跳脱出去,展望一下目前新兴产业的前景。
他们聊得话题中,有很多名词,温眉听都没听过。
她吃饭间隙,会时不时停下来,手机百度词汇,试图跟上这帮男人的节奏。
她滑着手机,正仔细研读某个词汇的释义,眼前有只手托着一碗汤递了过来。
她抬头,递汤的慕谦泽并没有看她,依旧气定神闲的跟桌上的人聊着未尽的话题。
可别人都发现了。
温眉接过汤,小声说了句:“我自己来就行了。”
原以为慕谦泽听着别人的话,不会在意她,没曾想,他不禁听到了,还偏头跟她打趣儿:“你瞧瞧,我服侍你还服侍不出一个好字。”
温眉垂下头,嘴角噙着笑,下巴朝着饭桌上的一盆漂亮的橘子扬了扬:“礼尚往来,我给你剥个橘子吧。”
橘子在对面,韩北言将它转到温眉面前。
温眉对他说了句谢谢,从果盆里挑了一只绝顶漂亮的橘子。
干净的指尖掐进去,橘子皮就脱落了,她把白色的瓤都给去了,将剥好的橘子送到他跟前儿,他没伸手,倒是低下了头,嘴唇挨着她的手,明显等着她投喂。
今天的他,很不一样,但不一样的点让人琢磨起来又不觉得生硬。
温眉取了一块纸巾擦了擦手,掰了一瓣橘子送到他嘴里。
这橘子水份很足,温眉怕他尴尬,又抽了一张纸侯在他唇边。
宋思晟饶有趣味的看着他们,放下手中的洋酒杯,看着正中央的大闸蟹说:“啧啧啧……天干物燥,泽哥就不要再惹我们了,大家快搞只螃蟹败败火,败败火。”
一桌人都笑了起来。
宋思晟带过来的女人是个有眼力见儿的,听到男人这么说,便立刻起身,打算把浮在白烟里的螃蟹分了。
宋思晟拉住她:“你一个北方人,会剥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