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一张诱人坠入的脸,有一副近乎完美比例的身材,还有高深的涵养跟格局。
孟禾笑着跟进了包厢。
看着他们从外面一前一后的进来,孟禾的大提琴还暧昧的落在慕谦泽的手里,一屋子的都笑了。
一个小时前,慕谦泽也是在现在这个位置,看着老爷子把苏城副市长孟长河跟他夫人迎进来。
那个时候,他们也是这般笑着。
虽然老爷子并未多言,但他已经猜到了,这个饭局存在的意义。
权衡利弊,政商联姻,孟家的确是慕家最好的选择。
整个饭局,他都很好的拿捏住那份劲儿,将不拒绝不主动发挥的恰到好处。让老人们看不透他对这件婚事的真实想法。
饭局结束,慕谦泽遵从长辈们的意愿,送孟禾回去。
他开了一辆黑色宾利,孟禾坐在副驾。
车里很安静,钢琴曲舒缓轻柔,他靠在椅背上,手指跟着音乐的节奏拍打方向盘。
孟禾其实很想找个跟他聊天的时机,但她忍住了,只侧头看着他,等他先开口。
车行一半,慕谦泽说话了:“我定了两天后回国的机票,会在澳洲呆两天。有时间的话……”
“好啊!”孟禾托着下巴,凑得离他近了一些,回了他的话,甚至,反客为主:“这是我的主场,我可以带你玩儿。”
慕谦泽拍在方向盘的手停了停,侧头看着孟禾,孟禾也看着他。
从她闪着光的眼神里,他读出了,这个女孩儿对自己的兴趣。
接下来的两天,孟禾将行程安排的满满当当。
他们骑着自行车环海,在澳洲上空完成了一场穿越云雨的跳伞。最后一天,还去了澳洲最浪漫的白沙滩。
他们坐在沙滩上,看着眼前的红日一点一点的沉入大海,将泼在海面上的光芒慢慢的收回去。
碧海蓝天、夕阳西下,海的尽头是掩盖不了的点点绚丽。
人有多渺小,才会像是海岸线无处安放的游魂?
孟禾就是在海边没了光亮时说话了:“夏天都快过完了。”她伸手握住慕谦泽:“我不甘心,我想留下些什么。”
风吹过,她大胆的仰拉脖颈,试图吻上慕谦泽的唇,可慕谦泽回避了。
那一刻,他好像忘了男人的本能,脑子里想的全是那个叫温眉的女人。
隔天,孟禾送他到机场,先他一步,挥手再见,潇洒的转身。
她走的轻快,像无声的一片云。
慕谦泽只是驻足停留了一会儿,拉着行李箱,也坐上了回国的航班。
谁都没提那晚沙滩上未完成的那个浅吻。
飞机落地后,他没联系任何人,去了一个自己之前根本不可能去的酒局。
在酒局里遇到温眉,实属一场意外。
那是温眉入职晨辉的第三天,王主管交代她去催收一笔投标押金。
她从对方的助理身上打探到了对方的行踪,在苏城酒吧街最高档的一家酒吧门口找到了他的车。
她走进酒吧,很幸运地撞见那人从卫生间里出来正往包厢走,她快步追上去,先他一步拽住包厢门,将他拦在外面的过道,用最快的语速解释自己出现在这里的原因:“王总,您好,我是晨辉的项目专员,一年前,我们往您账户上打了一笔十万的投标押金,您一直没退给我们,不知您还有印象吗?”
王总愣了一秒,继而冷笑一声:“有什么问题不能电话里说吗?堵人堵到酒吧来了,你可真行。”
温眉笑了笑:“这不是一直没联系上您吗?”
抬手不打笑脸人,王总看着她笑的跟朵花似的,摆了摆手:“行了行了,我知道了。我回去查查账。”
他开始推堵在门口的温眉,温眉敌不过他,只能加大受力面,将大半个身子都靠在门上,挣扎之间,一踉跄,跌进了包厢,温眉还在说话:“王总,打款记录就不劳烦你查了,我把记录打印好带过来了。这笔押金是大家投清湖项目的,我们两家公司达成协议,我们王总打给你的。”
包厢里很暗,音乐声也很吵,他们在门□□/谈,包厢里的人起先都没在意。
王总见她进了包厢,面子挂不住了,伸手将她往外推,试图将她打发走:“行行行,这事儿我清楚了,你先回去,我回头联系你。”
温眉被他重新推出门外,见他要关上门,情急之下,便将手指挡在门缝里。
王总用力关门,她手指被夹得生疼,忍不住闷哼。
包厢里的音乐偏巧这个时候因为切歌停住了。
坐在深色沙发上的一群人大多都注意到了门口的动静。
有人问了一句:“老王,怎么了?”
温眉见来机会了,顾不得手上的疼,推开门走了进去:“我是催款的。”
一众人指着王总笑了:“你说说你,不愧是出了名的守财奴,这么漂亮的姑娘追在你屁股后面要债,都捂着不给?”
本来大家都把这件事儿当成笑话再看,直到背对着温眉,坐在主座的人说话了:“收什么款?”
这声音甚是熟悉。
王总立刻弓着身朝他走过去回话:“都是些陈老旧账。”
“既然是陈年旧账,那就尽早给对方结算清楚吧。”灰暗的灯光里,那人转过身来。
眉眼凌厉,气宇轩昂。温眉脑子里有根弦吧嗒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