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安静的站在一旁,重又替他照明。
约莫几分钟后,他推上闸刀,屋里亮起了灯。
温眉扶稳爬梯让向明远下来。
“谢谢。”
“客气了。”向明远抬起手,冲着卫生间的方向偏了偏头:“手脏了,能不能借用一下卫生间?”
“当然可以。”温眉先他一步过去,将卫生间的灯打开了。
他俯身在水池边洗手,顺势打量起眼前的卫生间。
这姑娘租他房子也有两三个月了,现下这间屋子交给她时什么样儿,现在还是什么样?几乎一件个人用品都没有添置,就连洗漱台上也是干净的不像其它姑娘那样堆满了瓶瓶罐罐。
她当真如此崇尚简约?
他洗完手从卫生间出来,温眉已经替他倒了一杯温水搁在茶几上。
温水旁是用手机压着盖儿的一桶泡面。
她一贯清冷:“辛苦你了,请喝水。”
接着,她端起泡面,走到另一侧的沙发坐下。
向明远喝了一口水与她闲聊:“你时常吃这个?”
温眉吸溜一口面条,指着不远处墙角堆积的纸箱:“也不是,我买了很多口味。”
向明远笑了:“你不会做饭吗?”
“会,但一个人懒得做。”
向明远放下玻璃杯:“那我们俩正好可以搭伙。”他笑着解释:“我也是一个人,很多时候也懒得做饭。”
他看上去不像是开玩笑,甚至已经想好了搭伙的方案:“就搭一顿晚饭,白天我都在民宿,一三五我来做,二四六你来做,周日看时间,公平公正,你觉得怎么样?”
他又喝了一口水,将温眉拒绝的话堵在喉头:“我也不是周市本地人,独在异乡为异客,相互取暖罢了。”
温眉默认了,安静的吃面,想着未完成的手工,主动跟向明远说话:“你要的手工,我能不能晚一天给你,还差了一些没做完。”
说起手工,向明远朝着温眉身后的工作台看了一眼。
一方小木桌,一盏台灯,几个大小不一的镊子,一瓶专用粘胶……
也不知如此简陋的工具是怎么幻出那么受人欢迎的手工。
“那天,我在前台结账,有好几个顾客问起了你送我的袖扣。问得多了,我就想着,是不是可以把你的手工放在店里出售。”
他看上去很好奇,人已经走到了工作台前,研究起diy的材料。
他问一句,她回一句,说到感兴趣的,她还会补充它的使用环境。
等到回过神来,她竟不知不觉与眼前这个人说了好久的话了。
桑倩的视频打了过来。
她还穿着做蛋糕时的工作服,瘫在沙发背上,看到镜头里过来道别的向明远时,一下子坐直了身体。
向明远走到外面走廊,桑倩的声音他听的一清二楚。
“温温,这是新认识的?发展到什么程度了?”
她语气中带着兴奋的八卦欲。
这是情理之中的事儿,这个点,他出现在一个单身女士的屋子里,的确暧昧的不像话。
“他是我房东,家里的保险丝烧了,他过来帮忙。”
同样,温眉不痛不痒的解释,他也听的清楚。
“哎—害我白高兴一场,我还以为你已经走出来了……”
向明远没了听下去的兴趣,他是从温眉站在海边看飞鱼的时候认识她的,她有什么前程过往,他丝毫不在意……
温眉在第二天傍晚的时候,完成了手工,她一如往常的将布袋挂在楼梯口。
只是不同的是,没过多久,向明远就敲响了她的屋门。
他拎着布袋及食材,扬在温眉眼前:“今天周三,待会儿下来吃饭。”
他几乎没有给温眉犹豫的时间,就从一旁的楼梯下去了。
温眉回屋,去卫生间洗手,抬头瞥见镜中自己圆润的脸。
这么平庸的姿色,她实在不用担心,招来她不想要的桃花。
房东的热情,不过建立在独在异乡为异客,相互取暖罢了。
她换了身舒适的衣服下楼,将长发束起,敲响了向明远的院门。
“门没关。”温润的声音从里面飘出来。
她推开门,走进去。
院落里摆满了花,廊前还挂了两只鸟笼,养着一只八哥,一只翠鸟。
听说翠鸟比较固执,极难驯化,可呆在向明远院落的这只,看上去却闲适的很,昂着头,在横在笼中的树干上散着步。
许是春日,院落里大部分的花都开了,一派欣欣向荣,与她楼上的萧条大相径庭。
向明远端着牛排从厨房走到餐厅,温眉走进来,从他手里接过,并摆好了刀叉。
这屋子的硬装跟温眉楼上是一样的,都是温暖的日式风格,但经向明远精心装饰,这屋子显得温馨多了。
餐桌上的餐垫,上面还画着形态迥异的龙猫。
温眉看出了,他是个极其热爱生活的人。
向明远从客厅的酒柜,取来了一瓶红酒,娴熟地起开瓶盖,将酒倒进面前的高脚杯里:“今天是我们成为饭搭子的第一天,喝一杯红酒就当庆祝了。”
他单手举起着酒杯,单手落在桌面上,手指起起落落,很有节奏的在上敲打。
温眉盯着他的动作看。
曾经有个人,也喜欢这样敲击桌面,无论是迟疑时、无聊时、高兴时,还是不高兴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