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怅然恨铁不成钢的看着红了眼圈的向知,老神在在道:“爸,被人渣了就算了,你能出息点儿吗?”
向知心大得吓人,平时看魏怅然自学初中课本都没当回事,这时才意识到:魏怅然的智商,异于常人。
向知立刻带着魏怅然去做了检查。
向知的同事一边擦眼镜一边说:“智商这么高,以后不是天才就是疯子。”
然后那个医生戴上眼镜,又看了一遍,骂了脏话。
“娘的。我居然没眼花。”
那时候魏怅然自觉生活很平静,当然,筒子楼方圆三百米之内的孩子们不觉得平静。所以魏怅然撕了报告,拽着向知就往外走。
“爸我们走。”魏怅然嫌弃的撇了撇嘴,“顺路给我把名字里的那个巍去了,难听死了。”
向知看着废纸桶里零碎的纸张,丢了魂儿似的。
三天后,向知就带着魏怅然去了魏家。
魏家人不开门,向知就带着他在门口等。等了好久好久,等到魏怅然的耐心消磨得一干二净,想要把魏家一把火烧了,向知终于等到了魏部。
具体谈了什么魏怅然不知道,他也不想知道,无非是老生常谈的东西,魏部那种人,冷到骨髓里。
魏怅然只消一眼,就心知肚明。
可是魏部还是认了他。
魏怅然可以想出很多原因,包括向知不管不顾的那一跪。
“魏部。”向知跪在地上,抓住了魏部的裤腿,“他比其他孩子都聪明,我只能耽误他,只有你能给他更好的前途。”
“不用担心他威胁你的应然。”向知倏忽笑了,“反正向家没了,他没有靠山。”
魏部抬眸,隔着寒夜湿重的冷气,望向站在远处路灯下的魏怅然。
十岁的孩子生得漂亮,才十岁,五官已经带上利落的分明凌厉,一双眸子黑得惊人,在明暗晦涩下,深不见底。
魏部冲着魏怅然招了招手,魏怅然忍着恶心走过去,在靠近魏部的时候,把袖子里的水果刀刺向了魏部。
魏部打掉他的水果刀,轻而易举的反剪了他的胳膊,单手把他按在墙上。
魏怅然面无表情,对着向知说:“爸,带我走,不然我迟早杀了他。”
向知温柔的把他的额发理到耳后,在他额头上落下一个吻,对着他笑了笑,眼角落下一滴咸涩的眼泪。
向知没给他嘱托,就这么把他放在魏家了。
魏怅然长到十岁,第一次情绪激动,冲着向知大喊大叫,市井的脏话全都扔了出来。
向知始终没回头。
看都没看他一眼。
魏部饶有趣味的看了看手背上浅浅的划痕,挑眉道:“以后,你叫魏怅然。”
魏怅然咬了牙:“恶心。”
魏部不怒反笑,甚至揉了揉他的头发。
魏部一松手,魏怅然就跑了,管家想拦着他,魏部笑着摇了摇头。
“跑不了。”魏部笑着敲了敲自己的太阳穴,“你看不出来吗?这孩子,这里,坏的。”
魏怅然想去找向知。
他讨厌魏部,或者说,魏部让他心神不宁。
那个男人总给他疯狂的危险感。
可是他找不到向知了。
向知说,魏怅然没有靠山。
其实向知的意思是,他也不会陪着魏怅然。
那年魏怅然十岁,向知从十楼掉了下来。
杀手很有水准,楼下有树木和绿化带,向知全身多处骨折,内脏多处损伤,脑部重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