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摆好碗筷,眼神不敢往白杉那边瞟,装作若无其事问道:“姐夫呢?”
“刚接了个电话,匆匆忙忙走了。”
“哦。”
白穗拿着自己那碗到外头去吃了。经过了刚才那件事,现在叫她跟姐姐单独地多待一秒,都是煎熬。
此时的她,捧着半温不凉的饭菜站在过道里,觉得自己像个傻子一样,完全不知道该拿周家显如何是好。上一秒他还在吻她,下一秒又将姐姐拥入怀中,现在更是一言不发地走掉。
她有点气闷,可更多的是还在介意那个吻,她生命里第一个吻。
白振钢在晚上七点多的时候终于醒来。
劳碌了大半辈子,半条腿说没就没了,纵使风雨飘摇惯了的男人,也禁不住掩面拭泪。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变故,白振钢显得很沉默。
“爸,你别怕,我和妈妈还有姐姐会一直陪着你,你还有我们呢。”白穗紧紧握着父亲粗厚的大手,脸轻轻贴了上去。
另一边,冯春兰和白杉闻声凑上来,三人泪水一起在眼眶里打着转。
饶是见此,白振钢也只是动动手指,什么也没说,望着天花板目光怔仲。
白振钢住院期间,周父周母也相偕着前来探望过一次。姐妹俩都要上班,怕亲家母白天一人忙不过来,周母还差遣了家里的保姆过来伺候,无论礼数人情都做足了功夫。
夜里保姆是要回周宅的,便由两姐妹轮流来照看父亲。此外,周家显偶尔也会前来探望,尽管每次都待得不久,而且有时跟白杉都错开了。
冯春兰不免疑惑,私下里询问白杉是否在跟女婿闹别扭,白杉摇摇头否认。
他们夫妻俩,一直以来都是这个状态。周家显不冷不热,她又不能总是贴着一张热脸迎合。
这天傍晚,周家显踏进病房,手里拎了几盒名贵补品。
“我去看看蛋蒸好了没。”就在他进来没多久后,白穗便借口离开。
冯春兰偏头,看见小女儿一出门,大女婿的目光就跟着追了过去。她疑心多瞧了他两眼,却并未发现他神情有异样,便也将这短短一瞬的错觉当作微尘,轻轻从心上拂去。
十八姐夫(野树)
白穗在水房蹲到双脚发麻,寻思着周家显这会该离开了,才扶着墙慢慢走回去。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