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君这样的菜鸟一定手到擒来。
“好的。
”庄美琪点点头。
“哦。
”小君翻了翻眼,一副心有不甘的样子。
她那身护士装真的让我神迷,临走时我又向她鼓鼓的胸口看了两眼。
“郭秘书,请把钱带上。
”我穿着一身蓝白条纹的病人服走出病房。
去哪里、办什么事,除了我没别人知道。
郭泳娴也没有问,她提着棕色鳄鱼皮手提袋一直跟在我身后。
做为一个出色的秘书,不该问的就永远不要问。
走进医院的电梯,我按下五楼按键。
五楼是内科住院部,当我推开521号病房时,我见到一位虚弱的老人,他仰躺在病床上,似乎已经睡着,婉蜒的管子从他瘀青的手背上一直延伸到一瓶点滴里,药液浊黄,一看就令人大倒胃口。
唉,人的健康比什么都重要,没有人愿意看着这些浊黄的药液流进自己的身体里。
“总裁,这位是?”郭泳娴皱了皱眉头,显然这个病房的气味比我病房的气味恶劣多了。
我都难以忍受了,何况这位千娇百媚的郭大秘书?我刚想解释,病房门就被推开,温柔秀气的樊约走了进来,双手抱着一个热水瓶。
天气炎热,除了病人外,没有人喜欢喝热水,樊约虽然柔弱,但身体健康,她怀中的热水瓶显然不是她所用。
“总裁,你怎么来了?泳娴姐,你好。
”本来是瓜子脸的樊约似乎又瘦了一圈,一头清爽的秀发已有些干枯毛燥,憔悴的脸上只有一双眼睛充满灵动,是看到我来了才灵动的吗?我心疼不已,鼻子好酸。
“总是你来看我,我现在来看你爸不行吗?”我温柔地接过樊约怀中的热水瓶,眼光不经意间扫到樊约嫩白的手腕。
那里系着一条漂亮的白金手链,手链耀眼闪亮,这是我送给樊约的生日礼物。
“怎么会不行?你伤刚好,别站着。
快坐、快坐。
”樊约手忙脚乱地招呼我。
“不坐了,不要影响你爸休息。
”我把热水瓶放好,转身把郭泳娴手中的鳄鱼皮手袋放在樊约手中。
“这……这是什么呀?好重。
”樊约有些紧张地看着我。
我温柔地笑了笑:“这里有三十万,替你爸用最好的药、最好的医疗设备,不要省。
过几天,我再拿五十万给你。
”“中翰哥……前两天你已经给我十万,又帮我爸转了病房。
我……我还没有来得及谢……谢你,你怎么又给了?”樊约在哽咽。
“别哭,我说过,你爸就是我爸。
”我忍不住摸了摸樊约的头发。
“谢谢你……中翰哥……”樊约突然把手提袋扔下,扑到我怀里嘤嘤地哭起来。
她哭得很用力,也将我抱得很紧。
天啊,我伤口的疼痛顿时加剧,但我还是忍着,呲牙咧嘴的样子让一旁的郭泳娴紧张万分。
“小樊,你轻点,总裁的伤……”郭泳娴轻轻拉着樊约的手臂。
“对不起……”樊约松开了我,但她梨花带雨的样子真让我怜爱,我轻轻擦了擦她脸上的泪水。
“让你家人马上请一个看护照照顾你爸,你一个女孩子这样忙会吃不消的。
然后洗洗头,嗯,有些臭了。
”我嗅了嗅樊约的头发,作出难闻的样子。
“哎呀……”爱美是女孩的天性,没有一个女孩愿意自己脏兮兮的,尤其像樊约这样美丽的女孩。
听到我的揶揄,樊约又羞又急,鼻水居然流了出来。
如果不是碍于病床上那熟睡的老人,我真想哈哈大笑。
医院的环境不错,虽不至于鸟语花香,但满目葱郁、绿树成荫。
坐在一个假山边的长椅上,郭泳娴瞪着我问:“你很有爱心?”“有一点点啦。
”我想笑。
虽然我有爱心,但如此慷慨地帮助樊约,凭着郭泳娴丰富的人生阅历,她一定察觉出我与樊约之间有不寻常的关系。
所以我干脆把郭泳娴带到这个僻静之地,让她发泄一下。
“kt还有哪个女孩没有逃出你的魔爪?”郭泳娴怒气冲冲的样子很像严厉的姐姐。
在感情方面,再成熟的女人也显得幼稚和自私,郭泳娴的内心肯定拿自己与樊约做比较,也许她觉得我对樊约更好一点。
“泳娴姐,能问你一个问题吗?”我逼开了郭泳娴的锋芒,在kt里她是我唯一信任的人。
从她的身上,我找到一种奇妙的感觉,那就是安全感。
“问吧。
”郭泳娴完全没有下属对上司的敬畏。
“你和你丈夫还有性生活吗?”我小心地问。
“什么?我……我……”郭泳娴的锋芒一下子就软了,她吞吞吐吐的样子真是可爱。
这就是孙子兵法之一的逼实击虚,我得意极了。
“说呀。
”我很温柔地抓起郭泳娴的手。
“没有了,早就没有了。
十一年前,我们就没有过性生活。
”郭泳娴幽怨地叹了一口气。
“那你与张思勤……”我欲言而止。
“乱说……这些都是谣言……张思勤追我都追了好几年了,如果我真跟他有关系,凭他的财力我还用得着上班?真是人头猪脑。
”郭泳娴显得很激动,办公室的流言蜚语似乎总是让女人受伤,我正撞上枪口,她当然不会放弃宣泄的机会。
“可是,我听王怡说,你们的关系不一般。
”女人会嫉妒,男人也会,我此时就有酸溜溜的感觉。
“当然不一般啦,他追求我好多年,不是敌人也会成为朋友。
何况他是kt的大股东,我敷衍他一下,多多少少都有一点好处。
”郭泳娴的话很实在,也是女人的生存之道,即使不喜欢某一个男人的纠缠,但总会给对方一丝朦胧的机会。
这很需要技巧,别到时候弄巧成拙,既失身又失财。
“那为什么泳娴姐不给张思勤机会?”我很奇怪。
“这还用问吗?他又老、头又秃……”郭泳娴撇撇嘴。
“嗯,人老了,那地方就举不起来,就是举起来也不硬,就是硬了时间也不长……唉!”我促狭地长叹一声。
“你……你……”郭泳娴的俏脸突然飘红,又怒又羞,我的话一针见血,她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辩驳。
女人到她这个年龄真的很难忍受欲望的煎熬,道德的枷锁虽然能束缚她们出轨的机会,不过只要有机缘,她们一定会爱得轰轰烈烈。
我感受到郭泳娴的爱,她不但工作得有条不紊、替我分忧,还每天一汤送到医院,味道绝好,汤品也绝不重复,让姨妈大为赞叹。
当然,姨妈不会怀疑我与郭泳娴有私情,她认为郭泳娴照顾我是下属拍马屁的好机会。
戴辛妮也看在眼里,她非常希望自己的熬汤手艺也能达到让姨妈赞叹的标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