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薇简单打扫卫生后便离开了店子,裴易清守在芫荽把账目核对好,又接了一下预约的单子。新单的花芫荽没有存货,明天还得去花市淘。
他伸了个懒腰,把账本放在柜子里锁好,像以前一样关闭电源和门窗,风铃在他头顶碰出声响。
有一瞬间裴易清觉得这样的生活有点单调,或许可以抽出一天出去旅行。
去哪里比较好呢?
国内?还是国外?
国外是不是还得去办签证?太麻烦了,还是国内吧......
他一边下楼梯一边习惯性的朝着旁边的地下室走去,想着去西安还是云南。
云南吧,暖和,这几天都快被冻死了。
不过西安也还不错,要不要休久一点去两个地方啊?
肩膀有点痛,得去医院看看了。
小猫咪有没有吃掉留下的饭啊......
脑海中的无数个念头被地下室门口踹翻的饭给扼杀了。
裴易清皱起眉头走过去,发现地下室那一点缝隙被纸盒子挡了起来,只露出一点熹微的光亮。
被踹翻的饭碗旁还有一张纸条,他低身捡起来,借着那点光努力看清纸上写着什么。
上面笔迹潦草,裴易清看了很久,才认清那狗爬子字究竟写了什么——
傻逼,这里有人住。
作者有话要说:下一章就要见面了,来自老母亲的欣慰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北暮 8瓶;syl 9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4章
路皆将刚写好的曲放在一边,深吸一口气。新买来的电灯泡瓦数还算大,照得整个地下室十分亮堂,只不过因为隔音实在太差,他戴着耳机都能听见不远处的狗叫声。
他简单估摸着时间,起身拉开防盗门,朝旁边看去。果然元妥店已经关了门,寒风吹过门口的风铃,叮当作响。
他放在地上的纸条已经被人拿走,那个破碗也一并收了,像是从来没有出现过。
其实路皆觉得自己的脾气不算差,只不过最近频频发生太多不如愿的事却找不到宣泄口,于是只好对准那个未曾谋面的可怜邻居。他已经做好了明天被痛骂一番的准备,反正他现在什么也没有,什么都不怕。
但出乎意料的是,他一直等到第二天都没有人找上门。他觉得有些奇怪,于是悄无声息地从地下室里出来,这时已经是第二天中午,旁边的花店已经开始营业。
一个小姑娘坐在里面,正将一大澡盆的花从里面搬出来,除了她以外,这家店好像没有第二个人,在看见他的时候还十分职业性的微笑了一下,轻声问路皆是否需要买花。
路皆只是简单看了一眼便顺着商业广场那条路走了,越往前走越觉得有些别扭,人小姑娘可能只是想喂喂野猫而已,或许真不是故意的。
但是转念想想,好像和他也没什么关系,那破碗确实打扰他休息,既然那姑娘不找他麻烦,这件事就这么揭过算了。
“就这样吧,反正也只住一个月。”路皆无所谓地说。
练习室里乌烟瘴气的,大牛点燃的香烟雾气在上空飘来荡去,他将烟灰随手一弹:“一个月?就那伸不开腿儿的地方?”
“把你俩手俩腿砍下来拼在一起,伸在里面也绰绰有余,”路皆冷着声音说,“我他妈说没说过练习的时候不要抽烟?”
“这不是还没开始吗?”虽然是这么说,但大牛还是将烟头掐熄看了一眼时间,“不是约好了下午?那几个逼怎么还不来?”
昨天路皆连夜写出来不少新歌,他不想在那个破屋子里再待上一天,于是就打电话让大牛他们出来试试风格。地下乐队没有名气,长期接昨天那种商演会让他们渐渐迷失风格失去灵气,所以他们乐队近一年都在筹备发布专辑。
只不过因为预算有限,所有的作词编曲都由路皆一个人完成,这样就节省了大部分成本费。前些日子路皆拖拖拉拉没有灵感,谁知道昨天睡在那破屋子里竟然像是被打通了任督二脉,三两下就写出几首歌。
“果然失恋使人进步。”大牛说完这句话便朝着路皆看去,随后十分自觉地拍了拍自己的嘴,“奴才失言,莫怪莫怪。”
路皆嗤笑一声,继续给吉他调音。
很快,队内剩下的贝司手和鼓手全部到位。大冬天的帽子跑得浑身都是汗,后来大家才知道他之所以会晚到这么久,是因为他跑去找商业广场的负责人要演出费。
帽子不像大牛一样出口成脏,酝酿了半天只是说:“真是太过分了,明明说好的今天提款,我今天找他们说理,他们老板却在一边儿赏花。”
“说什么理说什么理,”大牛见他这样更气,“对待他那种无赖直接出拳,还讲他妈什么理?”
帽子看着大牛真正的无赖模样,有些欲言又止地吞了吞口水,对路皆说:“不好意思啊路哥,我本来想早点拿到钱给你重新找个地方的......”
帽子细心周到,人又好说话,是他们队里的队长。但绝大部分时候都是逆来顺受,路皆不喜欢他这样的性格,但听到他的话还是摆摆手说:“没事,等会录完歌再找,我不急着换地方。”
“好。”帽子小声点点头。
“来来来我们开始,”大牛从沙发上坐起来,“麦呢,麦去哪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