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栖极轻极轻地叹口气,侧头深深看了一眼溶洞外头的光亮。
清晨,初夏的太阳正在一点一点地升起来。
然后他想起许多年前的那一个同样明媚的清晨。
那一个清晨,他也和今天一样,饿着肚子,什么衣服都没有穿。
一地凌乱的女子装束,和身体中遗留的撕痛感,都在无声重述着前一晚失控的疯狂。
然后他看到那疯狂的源头从光亮里出现,给他亲手端来了一碗清汤面。
“你毕竟是云菁的孩子,我不该把你从小到大关在这里,”乔沐对他微笑道,“从今天起,你还是留在我身边更好一些。”
把自己扮成自己母亲的样子,虽然让他感到极度厌恶,可所换来的这个结果,的确更好一些。
只要结果好,其他都不重要。
从来,从来,都不重要。
云栖出神了片刻,终是回首,又看向楼牧。
“我师父……并不爱吃面条。”
楼牧一愣:“那他还顿顿只吃清汤面?”
“因为爱吃面条的……是我娘。”云栖淡淡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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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牧更愣了,想上半天只能叹道:“你娘必定与你一样,也有过人之处。”
云栖并不愿意多回忆往事,因此不再接话,只低头继续吃粽子。楼牧与他交往半年,从第一天起便知他甚为嫌恶自己貌如女子这一事实,于是也识趣住口,又扭头开始替他包扎伤口。
伤口血肉外翻,掌心掌背都已经瞧不出原来的模样,只剩五根修长的手指完好。楼牧久经江湖,也不免看得心惊胆战。若是易地而处,他自认未必有这样的勇气和耐心自残脱困。
魔教有乔沐和云栖这样的人身居高位,也难怪四大名门多年来只敢口诛笔伐,却迟迟不敢动手围剿。
楼牧一边嘘唏一边包扎,很快就摆弄完毕。
他又回头去看云栖。
云栖已经将粽子吃完了,正看着自己油腻腻的左手。
楼牧忙拿了块布,替他将手擦干净了,又见他薄唇之上也是吃得油光发亮,无端平添几分撩人风情,不由心中一荡,一下子就凑上去吻住了他。
云栖身子一动,似乎想躲开。楼牧忙按住他,轻声道:“你嘴上都脏了,我帮你擦干净。”
云栖眉头一蹙:“我自己会用布擦。”
楼牧在他嘴唇上嬉皮赖脸地笑出声来:“布哪有我的舌头好?”说完不由分说,就沿着云栖的唇沿,小鸡啄米般细细地吻了一圈。
很奇怪,云栖这个人向来冷硬,可唇上却温软至极,楼牧流连忘返,忍不住又伸出舌头撬开对方的牙关,在对方湿润的齿间一寸一寸慢慢拂过。
就好像是春风拂过大地,呼啦啦吹出一片姹紫嫣红。
楼牧停下,从云栖的嘴里退出来,又轻声道:“以后遇到危险我们一起承担,要生一起生,要死一起死。”
遇到危险我们一起承担,我不要你为了救我,放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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