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驰一笑:“只待风动。”
京城里如今最大的事情,怕就是何坚妾侍左氏状告司礼监秉笔郑献欺男霸女的事儿了。
先是林茹敲鼓递状。
后是大理寺受审。
本来都觉得这事儿也就消停了,结果忽然东厂抓了郑献。
他那些个旧事一一被翻了出来。
说是陆续娶了六七个姨太太,死的死疯的疯。那锦衣卫去查抄他家的时候,几个院子封了,打开来,里面的女子都只剩下副骨架。怕是活生生饿死的。
又说他家宅子大的不合制式,七进八出的,倒快比上王府大小了。
家里私库金银烂成泥,玉器堆得都碎了,还有无数珍奇珠宝,珊瑚东珠,什么都是成对的。还有那米仓粮仓,耗子吃的肥头大耳,比猫儿还大上数倍。
他那些个地契,足足算下来,面积有小半个顺天府大。
这些谣传越吹越奇,说书的人口水横飞,几天几夜也吹不完。
“谁知道这郑’千岁‘是触了谁的逆鳞啊。”有人问那说书先生。
“嗨,这谁知道。皇上呗。”那瞎子老头道,“他郑献富可敌国,藏富于己,皇上不抄他的家抄谁的家呀?他家大门一开,抵上好几年的全国税赋呐。”
喝茶的一片哗然,议论纷纷。
高彬从街上过来,在何安耳朵边道:“厂公,诏狱那边安排好了,咱们可以过去了。”
何安嗯了一声,从怀里掏出一颗金瓜子放在茶碗旁边,撩袍子出了茶楼。
高彬护送着他上了轿子,那小轿子嘎吱嘎吱的行了一会儿,便到了诏狱门口,从偏门进了诏狱,何安这才下了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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