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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节(1 / 2)

“刚他叫我上来,我说要是你不给我怎么办,”陈庆说,“三哥说不会的,他那种傻子,肯定问都不问就给了,你还真是啊?”

程恪咬了咬牙,把钱放回了钱包里,往沙发上一坐:“叫江予夺自己来拿钱。”

“他就在楼下,你要是不信就打个电话给他吧。”陈庆说。

程恪没出声,拿出手机拨了江予夺的号码。

“喂。”那边传来了江予夺的声音,这个声音倒是比陈庆的要容易认。

“房租我要交给你本人。”程恪说。

“给陈庆就行,”江予夺说,“我叫他去收的。”

“不行,”程恪说,“出了问题谁负责?”

“我负责,”江予夺说,“我就在楼下呢。”

“那你上来跟我签个免责协议书。”程恪说。

“什么玩意儿?”江予夺愣了。

“如果陈庆卷款潜逃了,”程恪不急不慢地说,“或者他一出门就被人抢了,或者他把钱递给你的时候来阵风把钱吹散在风里了,我都没有任何责任。”

“你他妈有病吧?”江予夺很吃惊。

“没病,”程恪说,“就是傻。”

“操。”江予夺小声骂了一句,“陈庆跟你说什么了?”

“自己上来拿钱,或者自己上来签免责。”程恪说完把电话给挂了,然后看着陈庆。

这会儿他才突然注意到,陈庆脸上好像有不少伤。

“怎么着?”陈庆问他。

“你问三哥啊。”程恪过去把客厅的灯打开了,确定了陈庆脸上的确是有伤,伤得还挺炫目的,戴墨镜估计是要维护自己上下左右总护法的形象。

“我发现你这人,”陈庆坐到椅子上,“脾气还真大。”

“你天天跟着江予夺混,说我脾气大?粉丝滤镜有点儿太厚了吧,”程恪说,“还能看见路么?”

“他平时真不怎么发脾气。”陈庆说。

程恪无言以对,他虽然统共也没见过江予夺几次,但全程没发过火的也就是那天吃饭。

“你是没见过他真的发火,”陈庆大概看出了他的怀疑,补充说明,“他真发火的话,你那天踢完垃圾桶就得死。”

“我去你大爷,”程恪实在没忍住,“你去测过智商没?”

“没有。”陈庆回答。

程恪咬了咬牙,没再说话,也说不出什么话了。

跟陈庆沉默对视了几分钟,完整地欣赏过他脸上的各种淤青之后,门铃响了,陈庆立马蹦起来过去开了门:“三哥,我都说了让他把钱给我……”

“你是不是闲的,”江予夺进了屋,拿过张椅子一坐,看着程恪,“遛我玩呢?”

程恪本来之前都想好了要怎么说,但看到江予夺的瞬间,就忘了要说什么了:“你这是……跳楼了吗?”

江予夺头上的纱布历时一个月,居然还在,而且还在渗血,脸上还多了一道伤,右胳膊吊着,左腿的裤腿挽着,从脚踝到小腿的位置打着夹板。

他怎么也没想到会看到这样的场景,就算是打架了争地盘了,一个老大,伤得比护法重,实在是让人难以置信。

“都是因为我……”陈庆在旁边皱着眉,看上去很难受。

“别抒情,”江予夺冲他摆了摆手,又看着程恪问了一句,“钱呢?”

“收条。”程恪说。

陈庆拿出了一本收据和一支笔,正要往上写的时候,程恪指了指江予夺:“谁收谁写。”

“三哥手伤了!”陈庆挺生气地瞪着他。

“……他是左撇子。”程恪说。

江予夺盯着他看了两眼,冲陈庆伸出手,陈庆把收据和笔放在了他手上。

“今收到程恪……”江予夺把收据放到桌上,一边念着一边往上写。

“恪守的恪,不是乘客的客。”程恪看着他鬼画符一样的字。

江予夺抬头看着他。

程恪叹了口气,从他手里把笔抽出来,在旁边的便签本上写下了自己的名字:“你不是有我身份证复印件吗?”

“谁记那个啊,”江予夺拿回笔,把客字涂掉了,往上写了个格,然后又涂掉了,再看了一眼便签本,把恪字给写了上去,“就看了看照片和年龄。”

程恪把收据收好,把钱给了江予夺。

接着就出现了他似曾相识的场面,三个人相互沉默地看着,程恪本来觉得那天一块儿吃了个饭,应该不会再如此尴尬而不友好,但看来他对江予夺还是太不了解。

在他清了清嗓子准备送客的时候,江予夺冲陈庆偏了偏头,陈庆打开门走了出去,又把门关上了。

“怎么?”程恪看着他。

“那辆888的迈巴赫,”江予夺用一只手慢吞吞地拿出烟叼在嘴上,又慢吞吞地摸了个打火机出来点了烟,“跟你什么关系?”

程恪愣了愣:“那是我弟的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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