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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熹长安回望绣成堆9(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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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定府沦陷以后,河北中心就迁移到了相州,州治堂皇华美,比赵熹过去三四天居住的地方都舒适得多,几乎可以和他的王府媲美。

王云已经离开,因为他被允许探视赵熹的时间到了。在外面的两个女真人听不懂汉话,不知道如何驱逐,就把门打开,死死盯着他俩,谁都知道这是什么意思,谁都拿这种无礼没办法。

赵熹一个人呆呆地坐在床上,忽然感觉到孤单和害怕。

莫名其妙地,他想起了他的小羊。

小羊刚刚到拂云阁的时候非常活泼,总是跃跃欲试着要蹿出去,赵熹害怕它到外面走丢了,于是让康履去问会驯兽的老内侍:“怎么样可以让小羊乖乖待在房间里呢?”

康履顶着满头大汗跑回来:“他说,等羊跑到外面去的时候,咱们就打它,如果它跑到房间里来,咱们就不打了,这样多几次,它就知道去了外头要挨打,进里头不用挨打,就会乖乖待在房间里了。”

赵熹又不情愿了,他喜欢活泼的小羊:“那它以后都不出去了怎么办?”

康履都问好了:“这事情好办,您在它旁边,大家就收起手,让它知道跟着您,不管怎么着,它都不用挨打;您要是离开它,它一跑出去,就得挨打,这样一来,它不仅听话,还很亲人。老倌还说了,若是这羊和狗似的要叫,也是这个办法,一叫就打,不叫了就给食吃,它就知道好赖了!实在不成饿两顿,它饿得受不了,这法子就更管用。”

小羊果然很听话,也很亲赵熹,一点也不知道它挨的那些打都是由赵熹点头同意的。

人也是这样吗?

人也是这样的。

今天还有一点颜面,也许等到有一天,乌珠不来,这扇阁门就不会被关上,在乌珠身边他就不用挨打,没有乌珠的许可他就不能出门,区别只在于他是人,他知道是谁——

风雪如鞭。

阁门开了,先进来的是两个小摇篮,乌珠小心翼翼地搬运两个女儿进来。香烛发出朦胧的橙黄光晕,把白绢屏上描绘的雀鸟眼神都映得含情脉脉。

乌珠微笑着,仿佛什么事都没有:“你今天怎么要找乐乐?”叠词是他的爱好,这样显得亲昵,赵熹一向怜爱身体虚弱的大女儿,很少会主动寻找小女儿。

他这样不经意地一问,却吓得赵熹汗毛倒竖。

乌珠说:“咱们一块儿睡吧,这个房间最暖和。她们晚上吵起来我抱着。”

赵熹不说话,寝阁里只剩下他一个人的声音。

“我要抱过来,迪古乃还不乐意,他喜欢妹妹,但是他阿爹没有女儿,这下他舒服啦!”乌珠坐到他身边,斟酌了一下,“如果,你……是不是早就该结婚啦?”

恹恹地,赵熹回复他:“嗯。”

十五岁定亲,十六岁成婚,不出意外的话十七岁时候拥有自己的孩子,赵熹错过了十五岁和十六岁,竟然一步跨到十七岁去了。

乌珠的语气柔和:“我的国家太冷,活到五十岁就很不容易,大家十三四岁就结婚生孩子了,但我一直没娶,我在想,我一定要等一个人,一个配得上我的人……余里衍、余里衍。”他低低念着这个名字,似乎在发愁怎么解释。赵熹在乎这个吗?他不在乎,他和这位曾经的公主同病相怜。

追求他,获得他,其实都无所谓,他是自己一步步走进这张罗网里去的,他渴望被人用爱乃至于肉欲的目光抚摸,他期待被发现美丽,仅此而已。

可是!

乌珠澄清自己,他永远都这样,根本找不清重点,难道浮萍之间不能互相缠绕是因为有另一枚浮萍吗?

错!

因为浮萍本来就是没有根的,何谈缠绕?

“在我小时候,辽国是最厉害的,谁敢想自己能娶辽国的公主呢?我都没有见过她,我只是想要拿第一,斡离不在那场战争中的表现不如我,那是我第一次上战场,我应该得到!就好像你应该结婚,有妻子那样。你不能因为这件事情怪我,如果是我遇见你,爱你以后,还做这样的事,那么我应该受到你的惩罚,可不是。咱们只是太晚遇见了,不过也没有很晚,咱们还很年轻。”

赵熹还是没有说话。

他想起第一次对小羊施行这个惩罚的时候,阁门故意被人打开了一道缝隙,小羊溜溜达达顶开,跑出去。赵熹假装没看见,照样练字,但其他人都冲了出去,外头什么情况赵熹不知道,他只知道小羊哀哀地跑了回来。

它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被柳条枝和巴掌打,它只知道,只要回到赵熹身边,所有人都变得轻声细语、和蔼可亲。

它再也没有离开过赵熹,无论何时何地都和赵熹黏在一起,聪明的羊只用挨一顿打。

驯鹰和驯羊一样吗?乌珠怎么驯养他的海东青?

铁浮屠的寒光还未敛去,温暖的烛火已经浮动在赵熹的脸上。

“我大哥乌本在我这个年纪的时候都结婚三四年了,还没有生出孩子,我想是他的身体太弱了,甚至都不能上战场,我可怜他,他是难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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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好人。我当时就想,等我有了孩子,要分给他养一个,结果还没等我结婚,我三哥绳果就死了,乌本收他的女人,养他的儿子,就是合喇,合喇一来,迪古乃就出生了。都这样,生不出的要养一个儿子,吴乞买以前也养在他叔叔杨歌家里,他一去,杨歌就有了孩子挞赖,所以他们彼此间的关系特别特别好——我是说,我们不用把孩子给乌本养一个——我本来就没有想要给他养,我的意思是说,我很早就有了孩子,有了你,咱们是一家,我知道你心里想什么,可是咱们才是最亲的。你妈妈我也可以接过来,她是一个好人,但是你爹爹可能不行,他……”

赵熹听不下去了,他脱下衣服,躺在床上,盖过被子,闭上眼睛,身体在被子底下发抖。乌珠在胡说八道一些什么,他不知道他是怎么样的家庭吗?他的父亲是宋朝的太上皇,他的母亲是宋朝的贤妃——

金国到底要干什么?

乌珠的话被他的动作打断,怔怔地看了一会儿:“你睡外面?”

赵熹没动,乌珠自己爬到里面去,靠过去,轻轻嗅他的脖子,赵熹从来没觉得他这么可怕过,他见过狮虎熊罴,但那些都是吃饱了肉以后的形态,真正的饿兽怎么捕猎?

轻轻地嗅,再咬断脖子——

“王云和你说了什么?”

终于,赵熹答话了:“他和我说什么有用吗?”

乌珠笑了:“没用。”他抱住赵熹,很认真地保证:“我不会伤害你,我只会帮助你。”

哪怕你欺骗我、背叛我一样。我看到你给汪廷俊的纸条了,我知道你曾经想过把我扔下自己跑,你从来没有想过要到金营去,你欺骗我——但我仍然爱你。

赵熹知道乌珠想说的是这个。

他很诚恳地,再请乌珠帮助他解答一个问题:“你死了我会给谁呢?”

“什么?”

“你三哥绳果死了以后,妻、子都归给你大哥乌本,你死了以后,我给谁呢?”

乌珠的脸一下子变得很难看,好像被霜打掉的植物,蔫巴、褶皱,他视赵熹为自己的妻子,并且希望赵熹承认这一事实,可赵熹承认了,乌珠又不开心了。

他死了,按照女真收继婚的传统——

“我不会死!”乌珠说,“我死了,就带着你一块。”

女真族是没有棺椁的,因为部落总是在迁徙,根本没有时常安居的土地,乌珠也无法理解赵熹对家乡的热爱,他不理解赵熹到十七岁才踏出汴梁城——为了方便迁徙,女真人死后,他的尸体,他喜欢的狗、马、奴、婢乃至于食物都会被一把火烧掉,放进一个小瓮里。

瓮……赵熹开始呼吸不畅。

躺了一会儿,乌珠又说:“算了。”他还有些不高兴,不知道在想什么:“你把女儿养大了才许改嫁。”

赵熹仍旧没有说话,乌珠就这样在他身边睡着了,一点也不担心赵熹趁夜逃跑或者拔出一把匕首。当然,赵熹也不会这么干,铁浮屠包围了这里,他跑不出去,至于匕首——在这里,乌珠死了,他会死得比乌珠更难看。

他掀开了成乐的被子。

风在拍打窗棂,他冷得发抖。

没事的,当然没事,成乐是很健康的。他躺回去,想着成乐在他怀里笑的样子,多可爱的一个小姑娘——

婴儿的哭声响彻房间,赵熹心虚地弹起来:“成乐!”

他扑到摇篮面前,把襁褓抱起来,除了被子以外,成乐身上还有小绵衣,可手冰凉,哇哇地在赵熹怀里哭着,哭得脸通红,她吵醒了成宁和乌珠:“怎么了?”

她生病了。

再健康的婴儿也抵不住母亲亲自掀开被子,她嘹亮的哭声转为猫叫,变得和姐姐一样虚弱。

赵熹垂着头,盯着女儿,眼泪忽然就掉了下来。

不知道乌珠有没有捕捉到,他问得赵熹手一抖:“怎么突然生病了?”

我刚说要走,女儿就生病?而且还是身体一向更健康的成乐。

赵熹勉强抱住襁褓,没说话。其实手已经被吓软了,只能坐在床边,把女儿往怀里掖。

成乐感觉到这个怀抱并不是日常供给她食物的地方,哼哼着又要哭,闷得难受。

乌珠说:“昨天睡前不是好好的吗?”

况且,成乐是很健康的。

赵熹知道,让成宁生病是更好的选择,成宁一直很虚弱,长途跋涉了三天以后她生病是合情合理的。可如果要成宁挨冻,也许……

乌珠的手探进襁褓里,查看女儿的情况,那时候天蒙蒙亮,天空没有太阳,只有浓重的一泡雾,黏得像痰。

赵熹感到呼吸不畅。

乌珠下了诊断:“找个医生,喝点药。”

女真根本没有成型的医术,人生病了就去找萨满祈福,是以他完全信任医药。赵熹不可置信:“她才两个月!”

两个月的小孩子不能喝药吗?抿了抿唇,乌珠说:“那让喂她奶的人喝药,药不就到奶里了?”

赵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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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一次否决,因为这样也是有毒的,总之婴儿不能喝药,这是汉人的基本原则。

枯枝如同利爪,照在绢窗上。

乌珠说:“她是吃太饱了,饿两顿就好。哪有一天喂八顿奶的?宁宁没有生病,是因为她只喝……”在赵熹的眼神下,他不说话了,浓雾蔓延进房间,虽然没人开窗:“你想留下来?”

我刚说要走,女儿就生病了,是你弄病的吗,想要留下来?

留下来干什么?

等着汪廷俊发现不对带兵过来救你吗?

乌珠告诉他:“我打襄邑的时候,你们的东道总管胡直孺带了一万兵马过来救援,我身边只有一百铁浮屠。”

结果呢?

赵煊把河南河北分成四道总管府,胡直孺,这一位东道总管,无冕藩王,结果呢?

“他已经被我抓住了,现在在粘罕那里。”

一百,打一万!王云说以一当百,竟然是字面意义上的!

汪廷俊有多少兵?有五万吗?就算有,他会把这些都抛出来来救赵熹一个亲王吗?对谁投降不是投降,太上皇和皇帝还在汴梁!

赵熹微微弯腰,以克制住自己的颤抖,其实他想缩成一团,但女儿还在怀里。

在说明情况以后,乌珠说:“你想怎么治?”

咽了一口口水,不然赵熹说不出话来:“我不知道,找医生。”

乌珠同意了。

那就找吧,找医生,找全相州最好的医生来给这个女婴看病。

浓雾蔓延,摊薄,像一块加多了水的面,稀稀拉拉。

整个州治都在醒来,整装待发的队伍接到暂缓前行的通知。

成乐回到了摇篮里,一大早上就打扮好自己准备出发的迪古乃托着腮:“我妹妹生病了吗,九大王?”

赵熹说:“是的。”

他童稚的目光扫过赵熹,扫过妹妹,扫过乌珠,最后落到一个山羊胡的老头身上,他的头发都白了,白得非常健康,这让他看起来医术高超:“姐儿是劳累导致体虚,再加上冬日寒冷,夜间邪气入侵,受了风寒。这个年纪最要休息,不可任由她玩闹。”

她很乖,根本不吵着闹着要玩,只是一路上车马隆隆,哪来那么多康庄大道好走?成人坐这么久的车都受不了,更何况婴儿?

乌珠的话挺客气:“那怎么治呢?”

老医生摇摇头:“若是成人,几剂药下去即可;可姐儿这么小,如何吃得药?只能试着多休息几天。”

乌珠说:“要马上就好。”

老医生不满:“即使是成人,也没有马上好的道理——索性去拜神吧!”

迪古乃说:“看来汉人医病和咱们差不多,生了病就去拜拜。”

对于他一个小孩子,老医生挺和蔼:“风寒是邪症,驱邪即病除,这是对的。若要孩儿速好,即到磁州去拜崔府君,此乃御封正神,只要献上一只乳羊祭祀,求得府君庇佑,孩儿不日就能痊愈了。”

乌珠看了医生一眼:“去磁州?”

赵熹的心狂跳,忍不住道:“咱们在汤阴的时候,不是曾遇见一对夫妇带着羊,给他们的小孩儿看病吗?”

乌珠没有表示:“再找一个医生来。”

他不信?

赵熹手心出了汗,哪一句话说错了吗?他低头,手上推动成乐的摇篮,老医生被士兵请了出去,门被关上。

摇篮晃到第三下的时候,院子里响起了一声惨叫。

赵熹抓紧摇篮:“什么声音?!”

迪古乃哒哒哒跑到窗边,推开窗户:“四叔,血都溅到窗子上了!”

摇篮不动了,被赵熹死死抓住。

下一个医生,背着他的药箱,来到了寝阁。

乌珠开门见山:“婴儿,风寒,不喝药,不休息,怎么快好?”

这次的医生是个中年人,他的头发浓密乌黑,可神情惊恐,也许院子里的尸体还没有收走:“婴、婴儿吃不了药,也没办法休息,就、就只能去庙里求神仙保佑,也许一夜就好了……”

乌珠神色不改:“哪个神仙灵验?”

医生说:“磁州的崔、崔府君,是保佑小孩的正神……”

迪古乃呵呵笑道:“呀,这个崔萨满真灵呢。”

乌珠说:“你走吧。”

医生后退出去了,赵熹大张嘴巴,中年人的尖叫被他吸进了喉咙里。

很快,下一个医生又来了,非常年轻,迪古乃“噫”了一声,很不信赖他的医术。

乌珠问他:“哪一个庙里,求小孩子平安最灵?”

年轻的医生说:“磁州的崔府君,是护国显应王,最爱孩童。”

乌珠说:“你走吧。”

年轻的医生后退、后退,到门槛前,转身,赵熹尖声道:“你给孩子积点德吧!”

乌珠站起来:“走吧。”

整装待发准备往西走和完颜宗翰会合的队伍收到了新的指令:往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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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磁州。

宗望、宗翰都要渡河了,再往北去干什么?

可车马辘辘,院子里躺着两具尸体,还有几个血脚印,赵熹抱不动女儿,被侍从搀扶上了马车,王云过来见他,赵熹颤抖着嘴唇,吐出两个字:“崔杼……”

乌珠把两个女儿送上车,又过去扶他:“崔杼是崔府君的名字吗?”

他的神情如常。

崔府君叫崔瑗,崔杼是弑君者的名字!

崔杼杀死国君以后,太史如实记载:崔杼弑其君。于是崔杼就把他杀了。

太史的弟弟进来,继续记载:崔杼弑其君。于是崔杼也把他杀了。

太史家还有一个孩子,他进来,接着记载:崔杼弑其君。崔杼就没杀了。

南史氏以为太史家要死绝了,抱着写好“崔杼弑其君”的竹筒过来,听说太史家有人生还,就回去了。

王云面不改色:“是的,崔杼是崔府君的名字,府君是尊称。”他在背后托了赵熹一把,赵熹终于跌进了车里,迪古乃抱着书走进来,他今天穿了一件红绸黑边的深衣,照样戴幞头,只是幞头下面溜出两条松垮的小辫子,系了细细的铃铛坠。

“九大王。”他很关怀地问赵熹,“你还能教我读书吗?我喜欢你们的汉学,想做一名学者。”

乌珠说:“……我来教你。”

迪古乃很无情地指出:“可是你不认字。”他看向赵熹:“我在燕京的时候,听过人家唱一首歌,觉得很美,但一直找不到它叫什么,我背给你听,你能告诉我吗?”

似乎笃定赵熹会回复他那样,他背,不,唱了出来,有一点走调,因为断句不太好。

“烟柳画桥,风帘翠幕,参差十万人家……有三秋桂子、十里荷花……”

“《望海潮》。”

“什么?”

“这是柳三变的《望海潮》。”赵熹揉了一把脸,“羌管弄晴,菱歌泛夜,嬉嬉钓叟莲娃。”

“是的,是的,就是这么唱的。我喜欢‘三秋桂子、十里荷花’,这是哪里?”

“钱塘。”

“钱塘真那么美吗?”

“我没去过。”

迪古乃不信:“你怎么会没去过?”他看向赵熹发白的嘴唇,乌珠反复摩挲着他僵住的手,“九大王,你的脸色好差,是因为见了死人吗?钱塘这个地方我听过,你阿爹在那里运大石头,有一个叫方十三的人不愿意,还刨了你们宰相的祖坟,你阿爹以这个作借口,一直不肯帮我们打辽国,明明是约定好的,他总是耍赖。——你没有帮助你阿爹杀方十三吗?”

这是多久以前的事了?好像又不久,一场动乱而已,花石纲被迫停了,关赵熹什么事?汴梁、汴梁,汴梁的天,汴梁的地,汴梁的笼子一层层罩着他。

但他听懂了这个孩子的意思。

见了两个死人你就怕成这样啦?更多的人死在你看不见的地方呢!尸体堆堆叠叠、叠叠堆堆,一层垒着一层。

重湖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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