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风压下眼底涌出的滚烫,低声说:“没事,明天起来,就什么事都没有了。”
季敏思道:“好,照顾好自己,也照顾好他,有什么事就打电话。”
餐厅服务员已经提前叫来了车,季风扶着陆海上去。陆海酒品很好,喝醉了就睡,不吵不闹,扶他起来的时候还自己走路。
马上过年了,司机挺高兴,说:“大过年的不好打车,我这也是最后一趟了,跑完就回家。你们住大学附近,是学生还是老师?”
“都不是,过来看个朋友,去那边借宿的。”季风随口应付。
司机看出他没什么兴致,不再说话,到了地方,季风多付了点车费,司机高高兴兴走了。
折腾一番上楼进门,房间里特意装了暖气,暖烘烘的。布置简单,一间书房一间卧室,书房里已经空了,幸好卧室里被褥齐全。
好不容易将人安置好,季风替陆海脱了外套鞋袜,正要盖上被子,对方却突然醒了,手臂一捞把人拉上床,压在身下,摸索着来吻他。
季风吓了一跳,避开陆海的吻想把人推开,却无论如何也推不动。手臂正硌在他受伤的地方,动一动就疼。
“海哥,你放手。”季风忍痛挣扎着要起来。
陆海却按住他的手,唤着他的名字:“季风,季风……”
季风停下动作,不是放下了吗?不是彻底告别吗?难道只是一时醉话,或是因为承受不住那份悲伤。
你的心里,还有我吗?季风在心里默默地问。
抱着这样一丝忐忑的期望,就轻易让对方得了逞。嘴唇辗转碾磨,浓烈的酒气也灌了进来。
季风张开嘴任对方侵入,也任自己沉醉。
然而身体被触碰的瞬间,他顿时清醒。
陆海今日向他坦诚,那么告别的话自然也是真的。此时的醉话怎么能信,如果今晚发生了什么,事情只会变得一发不可收拾。
他种的因,苦果只能他自己咽,不能再把陆海卷进来。
“陆海,”他大声喊,试图把人唤醒,然后颤抖着说出后面的话,“我不是季风,你放手。”
陆海像是真的听进去了,抬起头与他拉开一点距离,仔细看了他半天,笑道:“怎么不是呢,就是啊。你又骗我。”
季风被最后几个字刺痛了心,见人会答话,于是哄他,“你老实点,好好休息。”
陆海有点委屈:“你说要照顾我的。”
“是要照顾,我去给你倒水。”季风趁机掰他的手,谁知手臂收得更紧。
“我不喝水,你别走。”陆海埋首在他肩头,“别走,求你了。”
季风顿时心软,如今他怎么担得起一个“求”字,便道:“我不走,你手松一松,弄疼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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