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眼睛贼招人稀罕。
“嘎豆。”
小家伙停住脚,看着叫他的人,翻着白眼想了一会儿,确定不认识后,小脖一扭:“不在。”胖腿捯饬地更欢,怎奈短腿步调不快,熏子轻松跟上,到了家再次回头见这人还跟着,闲人免进当人面关上自家大门:“太奶,我回家了。”
“下学了啊。”
“啊,放假了。”嘎豆走到扒苞米的老太太身边,扭着身子让他太奶奶看他书包:“爷爷给的,给太奶吃。”
快入秋气候干燥,张老太太咳嗽了好几天,陈爸告诉嘎豆太奶奶病了不能淘气这才把祖孙俩送回村,陈妈晌午回来给做的饭刚走没一会儿,嘎豆扒拉出他爸留家里的旧书包往身上一挎就说去上学了,老太太给揣了一块钱,自从他会买东西了,包里总有票子,打个哈欠扒在老太太的膝盖上:“太奶,搂着睡。”他很懂事也好带,不哭不闹很喜庆的孩子,老太太要抱着,他伸出爪子让牵着:“我胖。”还知道自己超重的身材怕累到他太奶奶。
熏子透过门缝看着听着,他错过了儿子成长的点滴,喜怒哀乐的过程,嘎豆眼中的疏离和陌生徒添身为父亲的遗憾,心怀对家人的愧疚推开大门走了进去,老太太哄睡了曾孙子抬头看到院中跪在地的熏子,瞬间颤抖着手脚,呆滞着双眼,难以置信的迈出屋门,一步步艰难地走过去,嘶哑的问:“不是说要下个月回来吗?”
熏子哽咽着:“想您。”
“傻孩子,奶过着好呢有啥想的。”
张老爷子听司机说自己孙子提前回来了,顿了下继续往车上搬货,陈爸挺高兴:“干儿子回来了,我得回家瞅瞅。”换来李姥爷一个大白眼,他不和张老头计较那是没抓到正主,背着手进了店他要和老陈头合计合计怎么罚那个混小子,刚提个头陈妈解下围裙,迫不及待地先回了村。
李姥爷摇头:“心不齐啊。”嘎豆刚回来那年他和陈爷爷合作过,固执己见就是老张头没教好他孙子,两人齐心要把人轰回村里,曾孙子姓了张店得归陈威,没用他俩动手张老爷子提前扶着老伴主动退出了,两老头落着家人一顿时埋怨,李姥爷气得差点喘不过那口气,他大孙子给*祸了还不准给出出气?两人排除万难欲掌握店内大权,为了店里声誉张老爷子声明地炖菜、小炒不用过夜肉,这肉每天该收拾多少,问二把手陈爸几位没个回话人,他们一向只动手不动脑的,唯一能和店里接上的就是管理草甸子的大栓,但店里的生意好坏他又把握不了,连续两天发现断货现象,水费、电费怎么个交法,税怎么个报法,订货商家一向只给钱数,数量是怎么个衡量的标准?村里人问今年是多种稻子、土豆还是黄豆?家里最多养多少家畜?俩老爷子蒙得挠了爪,往年这些都是张老爷子决定,特别是家畜类他给规定了数量,一方向保证店里够用,一方向还不能让各人家有剩余,这一通下来俩老爷子终于知道大权旁落的现实,张老爷子在村里待了不到半个月再次光荣上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