蔺琛倒了浅浅一层给他。
小皇子心满意足地啜着,一口接着一口,居然分了七口才喝完,喝完没多久,人就不对了,身体开始东倒西歪,但脑子还保持着少许清醒,对蔺琛说:“别怕,我没有喝醉,我就是有点头晕。我坐坐,坐坐就好了。”然后双腿盘起,双手合十,一副随时渡劫飞升的模样。
阳画城年纪小,不一定会照顾人,蔺琛就要这位“修仙的大师”运送到自己的房间。
“大师”已经完全入定,不管是被抱,被放,被盖被子,始终一动不动。
蔺琛观察了一会儿,确认他就是乖乖地躺在床上,才去洗澡。洗完澡出来,床上的被子被拱成一团,“小土包”一抽一抽的,隐约能听到抽噎声。
蔺琛怕人捂坏了,拉开被子,露出一张哭得满脸通红的脸。
小皇子眯着眼睛,呜呜呜哭得伤心,蔺琛抚着他的额头,低声安慰,翻来覆去地说,你父皇当那么多年的皇帝,政治修养和政治能力一定很高,你的太子哥哥既然英明神武,明察秋毫,那一定会慧眼如炬,不让宵小之徒得逞……
大概是喝了酒的关系,讲到后来,他自己都被说服了,多年看电视剧的经验,让他的脑子慢慢勾勒出大越皇帝和太子联手捣毁敌人阴谋的画面——简直热血沸腾。
“你说对不对?”
他扭头看小黑粉。
小黑粉顶着泪痕,呼噜呼噜睡得香,嘴角还淌下一条亮晶晶的口水。
……
蔺琛好气又好笑地拿手擦了。
第二天战队酌情地放了半天假,下午依旧训练。
蔺琛一大早带着小皇子去军区。原本昨天要去的,但军区那边打电话来说翻译还没完成,就改到了今天。
拿到信之后,都以为是一封和战事军情有关的密函,翻译出来才知道是拓跋靖妻子寄来的家书。
家书上说,自从他们搬去头曼城,不但没有受到优待,右账的人还经常上门骚扰,甚至打伤了阿羽——从后文得知,阿羽是拓跋靖的儿子。
拓跋靖的妻儿在头曼城实在过不下去,打算来大越找拓跋靖。中途还穿插着写了一些家庭琐事,诸如阿羽长多高了,会写多少字了,经常说想念父亲之类的。
小皇子看完翻译之后,面色凝重。
不过他已经哭了两次,情绪稳定许多,冷静分析:“头曼城是单于王庭所在,拓跋靖身为鲜卑王,让家人搬去那里就说明,鲜卑已经被匈奴征服了。”
蔺琛说:“但右账是匈奴王的亲信,他慢待拓跋靖的家人,又追杀拓跋靖,说明他们的关系并不好。”
小皇子有点惋惜地说:“可是拓跋靖已经死了。”
如果他没有死,让匈奴和鲜卑自相残杀一番,还能为大越创造时机。
回去的路上,小皇子心里闷闷的,但没有表现出来,还故作轻松地积极探讨明天和战斧的比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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