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鼻子一酸,走过去一把抱住他。
他的身子僵直,静默了一刻,才像往常那样揉乱她的头发:“你哭什么?该哭的人不是我?这回我再自欺欺人也回不去了。”
她打掉他不安分的手:“我替你哭一会儿。”
他朝她咧嘴笑:“这样不挺好?等你三十六岁了,如果还嫁不出去,还可以嫁给我。”
许多事象走不出去的怪圈。多少年前,在纽约某个昏黄的风雪之夜,他们也有过类似的对话。那时候他们都在蛰伏,因为等待而心如止水。
那时候她相信上弦月代表分离,下弦月代表重逢。现在她早已不是相信这些的十七岁少女,可是她与阿远,确实重逢在下弦月的晚上。
那时候地铁上看不到月光,只有头顶幽暗的灯光。阿远坐在最角落里,望着她的目光平静又复杂。
那一刻许多往事又涌上心头,喜怒哀乐,五味杂陈。其实她并不知道阿远为什么这样离开。这许多个日日夜夜,她想过很多种可能,也许他以为她抛下他要把自己牺牲给郑贺,或者他怕叶欣怡再对她不利,亦或者他真的答应了叶欣怡什么,打算放弃。她想过他们重逢的样子,她或许会扑过去对他拳打脚踢以泄愤怒,或也许会抱住他再也不放手。可是直到这一刻他这样出现在眼前,静静凝望她,她才发觉,心里最初的波澜起伏平静下去,也许什么都不那么重要。
她走到那个角落,指他身边的空位:“可以坐吗?”
他无奈地笑了笑,点头。
他们并肩坐在黑暗里,地铁在轨道上疾驰,喀嚓喀嚓的声音撞击耳膜,也像打在心上。她半天才鼓起勇气问:“这些日子你去了哪儿?大家都在找你。”
他目光一闪,不答。她又问:“你到医院来看过我?龙虾是你买的?”
他低着眼,还是不答。她以为他不会再说话了,他忽然轻声问:“什么时候搬家?”
她一怔,反问:“为什么要搬?”
他似乎扯着嘴角暗自笑了一笑,:“那你打算和宋明殊过一辈子?”
她平静地说:“也没什么不好。”
他这才抬起眼来,神情闪烁,停了一会儿才说:“你也快三十的人了,有个人追不容易,更何况身体健康,事业稳定。如果我是你妈一定劝你,不能老那么感情用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