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冷的月光从窗外透进来,借着月光,谢长宁瞧见沈姝卷了床上唯一的一床被子,整个人缩在床里侧,仿佛一只大号的蝉蛹。
不知怎么的,他忽然觉得有些想笑。
谢长宁伸手将沈姝连人带被子一起抱了过来,而后跟剥壳似的把她从被子里剥出来,将人搂在怀里拉过被子盖上准备入睡。
沈姝却是被他这一番动作弄醒了,她能清楚的感觉到揽着她的那条胳膊很有力,男人的气息充斥着鼻尖,她忍不住眉头蹙起眉头,越皱越紧,直到感觉到一只布满了薄茧的大手探进她的衣襟里,她终于忍不住了,拉开谢长宁的手翻身坐了起来,往床外爬过去。
谢长宁没想到有这么一出,愣了一下,问她,“怎么了?”
沈姝已经越过他下了床,淡淡回了一句,“我去侧间。”
谢长宁一时没能反应过来,待她走后才想明白她是要去侧间睡,原本不轻易动怒的人,此刻也是气得不行,脸色黑如锅底,只是夜里看不出来。
谢长宁到底没能忍下这口气,起身下床去了侧间,二话不说把沈姝打横抱了回来,并且事先低声警告道,“若是不想把这院子里伺候的人都招来,你就给我闭嘴。”
第003章
成亲以后,谢长宁虽然在沈姝房里宿了近一月之久,然而与她同房的次数却屈指可数。等从建安出发前往柳州府以后,谢长宁便没再碰过她,甚至不曾踏足她房里一步。
沈姝留给谢长宁的印象只有四个字:孤僻无趣。新婚那夜,他在笑闹声中挑起盖头,见到的是一张五官秀丽却没有任何表情的脸,一双眼中神色木然,不见一丝新嫁娘该有的欢喜与忐忑。屋内的笑闹声如被扼住喉咙一般,一瞬间安静下来,仿佛落针可闻。
几息之后,才有零散的恭贺祝福声响起,来闹洞房的人说过话后,接连借故离开了。
谢长宁并非那种十分看重面子的人,虽然因此一事在亲眷面前落了脸,心中却未过多怪罪沈姝,只当她年岁小不知事,简单安慰了两句后,便转身去门去待客了。
沈姝而今虚岁十七,按理说也是大姑娘一个了,但是同年近而立的谢长宁比起来,还真就是小姑娘一个。
当天夜里,喝过合卺酒之后,两人便洗漱睡下了。谢长宁采了红丸,整个过程中沈姝都是沉默的,即便身体因疼痛而绷得紧紧的,却是未呼一声痛。
谢长宁怜惜她年幼,之后有好几日不曾碰她,待她将养好后,才又与她同房。然而沈姝的反应却与初/夜时别无二致,谢长宁没了兴致,便草草完事了。他对于房事一向不怎么热衷,屋里几个姨娘却都是温婉可人的,两相比较,真真是把沈姝衬得一无是处,几次之后,他便不再去她屋里了。
在全州府邸安定下来之后,因蕙姐儿生了病,沈姝需日夜照看着,而谢长宁新上任,亦是忙得不可开交,是以这段时间以来,两人除了每日晚膳时能见上一面,几乎连话都说不上两句。
今日若不是有蕙姐儿从中牵线搭桥,谢长宁也不会想起来沈姝房中,却不想他看在蕙姐儿的面子上过来了,沈姝却是一点不配合,先是未等他来便歇下了,继而是耍小性子落了他面子。
谢长宁素有雅量,轻易不动怒,但是男人在某些方面却是经不得刺激的,沈姝却偏偏踩了上来,这便勾起了他的怒火。
在谢长宁看来,女人都是面皮子薄的,即便沈姝素来性子孤僻,也绕不过开这一点。是以他认为用言语威胁沈姝后,她即便心中不愿,也只得咬牙受着不敢声张。他的想法是好的,只是他算错了一点,也是至关重要的一点:沈姝的性子根本就不是他所猜测的那样。
穿越过来占据了原主的身体,沈姝倒是不介意替原主履行为人继母的职责,可是为人继室的某些方面想都不要想!她有自己的底线,给人当后妈也就算了,好歹还能安慰自己就当是做保姆了,陪人滚床单就没得洗了,她怎么也过不了自己心里那道坎。反正姓谢的此次还带了一个貌美如花的妾侍,不愁没地方解决生理需求。
沈姝一边观望情况一边给自己谋划退路,虽然到目前为止几乎没什么进展。
两世为人沈姝都没什么孩子缘,谢长宁五个孩子,除了周姨娘生下的一对龙凤胎外,其余三个没了亲妈,蕙姐儿跟祯哥儿是沈瑜嫡出,还有一个庶出的砚哥儿,这三个孩子都由她带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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