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里没有人比老子势力更大,我们熟知这个监狱所有的设施,我的狗们能够打听到所有边边角角的消息。他们都对我惟命是从。只要你到我这里来,就能理所当然地共享这些资源。”
“要我和一群没有节操的禽兽合作?”俊流站定了脚步,用力拨开他的手,厌恶地说,“然后呢,被你们轮番凌辱么?”
倘不说这种不忠行为被俊流所不齿,一旦背叛大鬼,和这群家伙同流合污的话,他恐怕将失去最基本的人身保障。那种被肆无忌惮地践踏的日子根本不堪回首,他绝对不要再回到那样的地狱里去了。
“这不足为虑,宝贝。你只要成为我的东西,那些惹你不快的杂碎,我会用他们的肠子扎一束花送给你。”左拉威操起了他一贯的德行,朝着俊流的脸吐出那猩红色的长舌头,陶醉地在空气中扭动起来。
“比起你,跟你的狗打交道还更愉快些。”那恶心的挑逗动作迫使俊流往后退了几步,并做好了拔腿就跑的准备。
“这是迟早的事,你主动一些就会少很多麻烦。要是等我收拾掉大鬼,我会让所有的犯人都能随心所欲享用你,你这张骄傲的脸蛋会被最肮脏的猪狗们蹂躏,到那时,你会求着做我要你做的任何事。”左拉威狰狞地笑了起来,并不去阻止他的逃离,只是站在原地用那凶恶的眼神威吓他。
“不服从我的人,我会让他们生不如死。你是例外,还能得到一次选择权,考虑清楚了随时来找我。我会让你知道一些很有用的信息。”
2
从左拉威那里逃开以后,俊流不觉后怕起来,便尽快沿原路返回了运动场。
麻古刚好打完一局躲避球,换了另一个等在旁边的犯人上场,自己则坐在一旁休息。他便走了过去坐到他的身边。
这时候俊流才发现心跳有些不稳,害怕的情绪持续膨胀起来。他长长吐了口气,装作若无其事地和麻古闲聊了几句,注意力却完全没有转换过来。
左拉威的提议,对他来说并不是可以完全置之不理的无稽之谈。相反,某些困扰他许久的难题,似乎有了可能的出路。如果真的能利用到这个监狱恶霸的力量,就能使得很多犯人协同起来,用一个人无法比拟的效率和能力,去完成这个不可能的任务。
但是,倘不说与那个男人打交道的好恶,他真的有能力控制左拉威这种人么?他们没有原则,随时都会因为欲望和私利甚至一时的情绪而翻脸,丝毫不在意他人的死活。这种巨大的不确定性会让危险变得极端难以把控。
思考没有头绪,心情不觉更加糟糕起来,俊流看着脚边被灯光照亮的沙地发呆,。
又是这独自一人的战争。他看了看身边的麻古,这原本是他最大的希望,可惜这个男人对逃出墨纪拉一点兴趣都没有,他过于独立,身边也并没有唯唯诺诺的跟班,某种程度上,还不如左拉威的走狗们能派上用场。
好想见小洛一次。
他更加清楚地意识到,齐洛已经很久没出现在他面前了,他再次没有了他的任何消息。这瞬间,失落变成了一种非常无助的恐慌。明明是自己拼命将他推开的,却又比任何人都害怕他会对自己死心。
就算帮不上对方任何的忙,甚至根本已经无法交流。至少让我看看你,知道你平安无事地存在着,这也许会更加坚定我的心,让我有勇气迈出下一步。
“最近……”俊流像是忍无可忍,虚弱地询问起坐在身边的麻古,“那个叫齐洛的监察官,有没有单独来找过你?”
“没有,干嘛突然问这个?”
“没什么。”原本就对答案不抱希望的,俊流将眼光投向另一边。
也许是为了调节这冷场的气氛,麻古继续着这个话题,“他应该是个大忙人吧,负责的范围是中心区的核心地带,加上最近好像一直在追查丘堡黑市的案子,那可不是普通人能吃得消的活儿。”
“为什么?丘堡黑市……很危险吗?”俊流稍稍提起了些精神问道,同时仔细回想着这个名字留在记忆中的印象。他想起在他离开贺泽来达鲁非之前,最后一次去新晨基地探望被软禁的亲人时,齐梓就曾经对他提起过这个组织,虽然俊流一早就听说过她通过黑市偷偷倒卖军火的事,但那个时候,他才知道齐梓和这个组织之间的更深远的关系。
“你没听说过吗?”
“达鲁非这半年你真算是白呆了。”见对方茫然地摇了摇头,麻古露出一脸受不了的表情,眼看放风还剩下一点时间,他也打消了再玩一局的念头,“本大爷就发扬发扬风格,给你义务普及下中心区的第一常识。”
接着,麻古想到哪儿便说到哪儿,将丘堡黑市的情况、形成背景、简要的发展史外加一些光怪陆离的传闻,混杂一气向对方灌输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