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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嘉念对陆言清的多嘴深感不满,不以为然地随口应下,草草辞别就回宫了。
路上,她闲来无事回味着,忽然想起一件事。
前世,陆景幽夺位后第一件事便是为燕北侯正名。
不仅平反谋逆之罪,还嘉以谥号追封。
她当时嗤之以鼻,想当然以为,这是他为了名正言顺登上皇位的无耻手段。
没有哪个帝王能容忍生父是罪臣,天大的罪名都能摆平了。
现在想来,特别是陆言清含糊不清地提点过后,她愈发觉得不简单。
难道这才是陆景幽夺位的真正目的?
陆嘉念骤然涌上一阵心慌,快马加鞭回了漱玉宫,急切地想见他。
可是打开厢房,寻遍整座宫殿,都没有陆景幽的身影。
似乎从前段时日开始,她就经常寻不到他,仿佛他偷偷做着什么。
看来陆言清会忽然这么说,应当是知晓内情、故意为之。
陆嘉念已经顾不上揣摩他的目的,她只想现在见到陆景幽,理清凌乱的思绪。
她不知道,如果燕北侯真的含冤而死,陆景幽还是要夺位,她又该如何?
“皇姐,怎么有兴致寻我?”
一道熟悉的声音传来,陆景幽悄然出现在她身后。
笑意一如往常,却让她无端觉得带有冷意。
作者有话说:
陆狗:嗯,那种东西怎么能不带着?(平静点烟)
我来啦!明天应该可以双更,今天虽然码字有点卡,但肚子没那么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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靠近
◎“皇姐,你的脉搏很快。”◎
陆嘉念欲言又止, 上下打量着陆景幽风尘仆仆的模样,还有宫里来往行人,终究还是按捺住心底不安, 轻声道:
“罢了,你入夜再来吧。”
陆景幽淡淡应声, 眸光坦荡地凝视着她, 听到“入夜”后不禁勾起唇角,逼近一步道:
“皇姐挑这么个好时候,是要同我做什么吗?”
“住口, 又胡说!”
陆嘉念气恼地低声责怪,不愿再思及前日之事, 一抬头却发现他得逞般笑着,这才反应过来中了圈套。
他分明是看出自从那夜之后,她有些躲着她,拿准了此事故意调戏。
不过如此一来,陆嘉念反倒松快了些, 心绪不似方才那般沉重。
起码这还像今生的陆景幽,或许一切还有希望。
她心不在焉地在寝殿转悠,晚膳只用了几口就再也吃不下, 绞尽脑汁思忖着此事如何启齿。
毕竟这是捕风捉影的事情, 是她结合陆言清的暗示和前世经历的揣测, 总不能直接说出口。
陆嘉念微微头疼,漫无目的地收拾寝殿,忽而瞥见搁置在角落的一对耳坠。
冰透晶莹的墨玉在烛火下莹莹生辉, 如同徽墨在冰砚上研开, 其中一只坠子横穿一道浓郁血线, 端庄稳重的墨玉顿时增添光彩, 变得昳丽特别。
她记得,这是收留陆景幽时,他亲手送给她的。
他曾说,这对耳坠是燕北侯送给蕊夫人的聘礼。
陆嘉念灵光一闪,脑海中隐约浮现出一个办法,将耳坠放在掌心摩挲着,褐色琉璃般的眼眸缓缓转动。
将近戌时,宫人们陆续歇息,她早早屏退了身侧侍女,独自坐在床头发怔。
“吱呀”一声,寝殿大门打开,陆景幽沉稳的脚步声传来。
他径直行至屏风后,并不避讳地望着一身寝衣的陆嘉念,眸光明亮道:
“皇姐,可以说了吗?”
陆嘉念起身抬眸,恰好与靠得极近的陆景幽撞个满怀,身形一晃向后仰去,险些跌倒在地。
一双宽大有力的手将他托住,不容抗拒地使劲一拢,顺其自然地圈住她,让她的脸颊几乎贴在她的心口,连心跳都听得一清二楚。
熟悉的雪松檀木香钻入鼻翼,陆嘉念无所适从地挣扎几下,陆景幽却抱得越来越紧。
她只好故作镇定地在他怀中,摊开掌心把耳坠交给他,深吸一口气道:
“没什么要紧事,这坠子我留着也无用,于你而言却意义非凡,还是还给你吧。”
陆景幽揽着她的肩,掌心一下下抚摸着她薄薄的衣料,以及垂落的墨发,如同给怀中的猫儿顺毛。
听了这话,他动作稍稍一滞,修长手指接过耳坠端详,垂眸轻笑出声,笑意却不达眼底,幽幽道:
“皇姐还是不乖,又去偷偷见他了?”
“
', ' ')('没、没有!”
陆嘉念急忙否认,一激灵从他怀中直起身子,迎上他看透了似的目光后,才发觉自己不打自招,硬着头皮道:
“我只是觉得,这东西配得上你,戴上去会很好看。”
“仅仅如此吗?”
陆景幽眸光深深地盯着她,压迫之感让她如前世般下意识退缩,可偏偏无处可逃,只能咬紧牙根道:
“是啊,况且你不是说,这是你爹给阿娘的聘礼”
“所以我想赠予皇姐。”
陆景幽骤然打断她的话,按着脑袋将她没入怀中,下颌轻轻搁在她的头顶。
感受到怀中娇人儿的呼吸愈发急促,不安分地四处挣扎时,他欢愉满足地弯起眉眼,凑到她耳畔与颈间,清浅吐息道:
“我依皇姐,只是皇姐必须自己来。“
陆嘉念敏感地颤动着,抿紧唇瓣不让轻哼溢出,无论如何踹他都毫无效用,思绪懵懂回味着他说的”聘礼“,一时间转不过弯来。
不过见他点头,她便把一切放在一旁,欣慰地答应了。
只要能按照她所设想的发展,应当不会有问题。
“这么简单的事情,自然无妨。”
陆嘉念满口应下,从未想过戴个耳坠有什么困难的,一边从他手中接过坠子,一边伸手抚摸他的耳垂。
直到她胡乱摸了许久,摸得他酥痒发笑,都没有找到扎入耳钩的小孔。
“你不会没打过耳洞吧?”
陆嘉念自信满满的面容出现了一丝裂痕,绝望地又摸索一番,确定真的没有。
“皇姐答应过的,可不许反悔。”
陆景幽权当没看见她诧异无措的面容,唇角的弧度更为心悦,一字一顿道:
“皇姐要自己来。”
陆嘉念以为会错意了,愣怔地左右研究好一会儿,始终不敢相信,他竟是想让她来打耳洞。
且不说她毫无经验,到底是伤着皮肉的事情,她怎么下得去手?
但她方才逞能答应了,陆景幽又是一副无所担心的模样,她再无推辞的理由。
陆嘉念磨蹭地取来白酒和银针,学着记忆中嬷嬷们的样子,用毛笔沾了墨汁点在耳垂上。
可她终究迟疑不动,一想到要硬生生把软肉刺穿,心底就不免退缩。
良久,陆景幽含笑轻叹,似是嘲讽亦似是别有深意,道:
“皇姐这就受不了,日后还能受得了什么?”
陆嘉念暗暗不服,心道她倒是不明白,他还想让她受什么。
再说了,她分明是怕手上没轻重,所以一直未下手,怎么说的她不行似的?
正抱怨得起劲,忽然一只手覆盖在她手背上,趁她不备猛地向下刺去。
银针太过细小,她手上力道又不够,针尖第一回 并未完全将皮肉刺穿,不得不再加把劲。
陆景幽利落果决地继续深入,银针摩擦皮肉的触感十分清晰,陆嘉念手指发软,他却愈发用力。
少许血珠从缝隙渗出,陆景幽浑不在意地擦拭,目光落在她的面容上。
他看到皇姐眸中闪过心疼的光亮,她温和柔软的指腹贴着他的耳畔,声音关切担忧,吐气如兰。
倏忽间,轻微的疼痛尽数消散,取而代之的是无尽满足和享受。
陆景幽愈发兴奋,扬起下颌阖上双眸,嗅着皇姐靠近时的清甜香气。
很好,皇姐今日去见那个男人,肯定不会有这种神色。
此刻的皇姐,完完全全属于他一人,以后也只能属于他一人。
任何暗中捣鬼不自量力之人,很快就会被他清理干净。
陆景幽手把手拉着皇姐,引导着她如刚才那般刺破另一只耳垂,贪恋地张开十指,紧紧包裹着她柔弱无骨的手,不愿放开。
待到两边都彻底打通,陆嘉念还未全然回过神,手指微颤地替他戴上耳坠,指腹还残留着点点血珠。
她拿起帕子就要擦去,陆景幽却先一步控制住,缓缓俯下身吻在她的指节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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