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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嘉念凝视着他发颤的身形,看得出他在极力忍耐,为了她把这份恨意与杀戮之心压制下去。
她轻叹一声,主动走上前去,从身后拥住他。
温软身躯紧紧相贴,清甜香气萦绕鼻尖,陆景幽舒缓许多,贪恋地蹭着皇姐的脸庞与颈窝,细碎的吻落了下来。
陆嘉念没有反抗,任由他愈发放肆,第一次伸出手,犹豫着回应他的拥抱。
他们的心口贴在一起,彼此强健有力的心跳能都感受得一清二楚,眼圈微微发红。
好一会儿,陆景幽才渐渐平静下来,眸中恢复一片清明,想到什么似的勾起笑意,沉声道:
“皇姐,你不会食言吧?”
陆嘉念不明所以地眨巴着眼睛,直到背后一凉,衣带不知何时被他解开,才猛然想起这茬。
她惊慌地想要逃走,却被他死死禁锢怀中,拉扯着迈向檀木小柜。
陆景幽拉开最内层的柜子,取出绒布包裹的布袋,打开之后缓缓向她走来。
银链在烛火下闪着光芒,上面缀着铃铛,随着他的靠近,一步一响。
作者有话说:
我来啦!
今天是零点更新,因为,59是我生日!
一日
◎“不可,三日吧。”◎
万籁俱寂, 银铃之声清脆悦耳,在紧凑的小屋内缓缓回荡。
那链条细长银亮,结实的扣头雕成鸾凤含珠的式样, 轻轻一卡便牢牢勾住,使劲拉扯也不会挣断, 当真是精妙别致。
铃铛小巧繁多, 每个只有黄豆大小,紧挨着缀在链条上,无意间动弹都会碰到, 银铃响动不绝于耳。
陆嘉念微微怔住,凝眉打量几眼, 忙不迭向后退着,躲闪着不敢抬头。
这东西倒不是完全陌生,但回忆不太美好。
前世陆景幽总是折腾太久,后半夜她精疲力尽,昏睡过去没有反应, 金銮殿中只有他一人孤寂的呼吸声。
所以他将银铃做了活扣,深夜戴在她的颈圈上,随着动作发出阵阵轻响。
既能与他的气息应和, 又能让她保持清醒。
如此, 长夜好度。
每每深夜惊醒, 她的耳畔都是虚幻清脆的银铃声,直到今生才稍稍缓和些。
谁料,现在不仅要再来一回, 还变本加厉了!
陆嘉念并无此种兴致, 屏住呼吸频频退步, 猝不及防撞在了墙壁上, 脑瓜磕得生疼。
不知何时,她已经被陆景幽逼到了角落里,刺骨寒意攀上脊背。
“等、等一下!”
她顾不上揉一揉脑袋,防备地伸出手臂挡在身前,勉强保持最后的距离,弱弱道:
“不会一直做这种事吧?”
看这架势,陆景幽根本没想放过她,今夜是逃不掉了。
但她记得那夜,他说要永远锁在此处,那同前世有什么区别?
甚至深山野林的条件,还不如金銮殿呢!
“皇姐曾教过我,言出必行,言而有信,如今应当以身作则。”
陆景幽一本正经地上前,死死将她抵在墙角,面容靠得极近,几乎鼻尖相触,俯首厮磨道:
“怎么,现在皇姐怕了?”
“才不是!”
陆嘉念矢口否认,倔强地仰起头,唇瓣险些贴了上去,又只好讪讪埋首,心里的退堂鼓打得震耳欲聋,硬着头皮道:
“我不知内情,眼看着情势不对,担心你才跑出去的,未免罚得太重了。”
“哦”
陆景幽故意拖长了尾音,唇角笑意愈发幽深,在烛光下灼灼夺目,不忿又干涩道:
“皇姐到底是担心亲人,还是担心我?”
陆嘉念心头一梗,无语凝噎地迎上他的目光,心道这个坎是过不去了。
她知道现在应当哄着他,奈何自幼不会奉承他人,轻咳一声道:
“担心亲人,也担心你。”
说着,她瞥见陆景幽眸光一黯,生怕他全然不信,两眼一闭踮起脚尖,轻轻在他脸上啄了一下。
香软玉唇短暂地停留,甜香与温热骤然弥散,仿佛有一只温柔的手梳理毛发,一点点抚平烦躁和不满。
陆景幽正要发作,刹那间扼制住愠色,意外地抬手触碰余温,嘴角克制地扬起弧度。
他耳根微热,泛上一阵绯红,贪恋地将皇姐揽入怀中,眸光明亮道:
“那若是我败了,皇姐会替我求情吗?”
陆嘉念被他勒得喘不上气,无效地挣扎几下,杏眸滴溜转悠几圈,抬头挺胸道:
“不好说,但你放心,总会替你收尸的。”
她说的理直气壮,虽然觉得有点不对劲,但没有半点犹豫。
且不提现在被他控制在掌心,心底憋了一口气,不想让他太得意。
如果真到了那时候,她自身都难保,求情也无济于事。
', ' ')('不过,她大抵还会试一试。
听了这话,陆景幽脸色一沉,眼底刚亮起来的光芒,瞬间再次暗下去,手上的力道又重了几分,弄得怀中娇人儿呜咽出声。
银朱小衣松松垮垮,白瓣牡丹娇艳欲滴,银链悄然从背后绕过去,挂在殷红花蕊上,随着花瓣轻颤叮当作响。
陆嘉念身上发凉,登时一激灵,羞恼地瞪着陆景幽,眸中泛起一阵潋滟水光。
“看来皇姐执迷不悟,还是不知错在何处。”
陆景幽声音低沉,有条不紊地继续着,惹得她颤抖得愈发厉害,不免发软无力地向下滑落,被他一把捞在怀里。
“无妨,日子还长,我会好好教皇姐。”
冷硬银铃层层缠绕,再轻微的动作都会引起响动,一次比一次清脆响亮,似有似无地划过温热肌理,仿佛冰块丢入火焰之中。
陆嘉念咬牙忍耐许久,终究挣扎不开,有些后悔方才说错了话,稳住气息求饶道:
“我、我知错了,就不能少些日子吗?”
反正躲不过去,她只能退而求其次。
毕竟母后和族人还在宫中,她不能撇下不管,更不想一辈子在屋子里,同他做这种难以启齿之事。
陆景幽似乎被那一声“知错”取悦,稍稍松了力道,眉眼间暗涌着得逞的笑意,缓慢地打开扣头,绕过她的手腕与脚踝。
“咔哒”一声,栩栩如生的鸾凤衔住宝珠,他颇为满意地颔首,欣赏着这副佳作,悠悠道:
“皇姐觉得应该几日?七日如何?”
“不可,三日吧。”
陆嘉念可怜巴巴地眨着眼睛,抱着软垫不肯动弹。
“好吧,那就依皇姐。”
陆景幽心情不错,大发慈悲地应了声。
闻言,陆嘉念诧异地抬眸,未曾想他答应的这么干脆,看到希望般坐起身子,得寸进尺道:
“不如一日吧,浅尝即止。”
陆景幽拧眉,面无表情地拨弄着牡丹花蕊,引起一阵铃响,淡淡道:
“看来皇姐胃口太小,是该用一旬来教导了。”
陆嘉念默默掰着手指算着,一旬是十日,整整比七日还多出一个三日。
这个太过离谱,怕是到时候,她只剩下一把骨头了。
她连连摇头,惊惧地苦着脸,满脸情愿道:
“不不不,三日就三日!”
陆景幽眉峰轻挑,心满意足地点着头,缓缓俯下身去,不经意间掀起一阵微风,熄灭了满屋烛火。
黑暗之中,银铃清脆动听,比任何丝竹都要悦耳,声音节律越来越快,好似军鼓阵阵,在狭小的空间回荡不休。
晃动的桌腿还未修好,随着银铃一同“吱呀”作响,仿佛为其伴奏。
屋外寂静无声,时而传来几声蝉鸣,掩盖着屋内逐渐凌乱的呼吸,漫天萤火飘荡,汇聚在窗前久久不散,幽微光芒照亮了纠缠的轮廓。
夜半三更,陆嘉念昏昏沉沉,只觉得颈间酥痒,忽而又传来钝痛,似是那人恶劣地不肯放过,逼着她清醒过来。
银铃声微弱下去,她终于得到歇息的机会,却又不能翻身,只好躺着阖上双眸。
“皇姐似乎不太适应。”
陆景幽摸索着她的面容,轻柔吻去泪痕,附在樱唇上磋磨,笑道:
“今日权当预演,从明日开始算起。”
陆嘉念刚要睡去,头脑迟钝地消化着这句话,蓦然睁大杏眸,愤愤不平地挺身起来。
过分,太过分了!
狗东西欺人太甚!
怒意迅速翻涌,她一下子清醒过来,双眸通红地挣扎抵抗,誓死不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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