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手顺着衣摆探到简舟胸前,恶意地掐拽揉捏。
简舟死死咬住下唇,压抑着一声声痛呼,指腹被砂砾磨破,在地上抓出一道道触目惊心的血痕。
“宝贝儿,这么漂亮的一双手,你可真舍得。”白皙的手指沾染了血迹,在男人眼中有种凄迷的美感,他突然拉下裤子拉链,强迫简舟握住他胯下那根半硬的东西,上下**,满足地喟叹,“喔,真爽,给哥哥好好摸摸,一会儿***!”
简舟胃里翻江倒海,迷迷糊糊感觉到有人拽着他的裤腰往下扯,本已失了力气的身体一颤,又剧烈挣扎起来。
可他双腿才挣动了没两下,就被人顺势抓住脚腕,粗暴地向两边打开。
简舟心中腾起巨大的恐惧,他不顾一切地挣扎,哑着嗓子失声喊叫,“放开……放开我……别碰我……”
“宝贝儿,别着急,等下有你叫的时候。”男人们哈哈大笑,“你看这周围一个人都没有,你想怎么叫就怎么叫,咱们有的是时间。”
男人们欣赏着简舟绝望又无助的表情,正想扯下他的裤子,手却猛地一顿。
“撤撤撤!”被安排放风的男人大喊,“条子来了,快撤!”
“你他妈老子不瞎,让你放个风你等条子堵门口了才报信?!”
男人们气急败坏地骂了几声,匆忙四散而逃。
刺耳的刹车声响起,警车停在简舟附近,还不等停稳,车上的警察鱼贯而出,狂奔着向男人们追去。
最后从车上下来的是位四十多岁的女民警,她走过去蹲在简舟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
简舟瑟缩了一下,眼睛半阖,目光涣散,并没有太大反应,被撕破了衣服的上身裸露着,布满青紫痕迹,他却恍然未觉,依旧平躺在地上,痛苦地轻喘。
女民警移开视线,不忍心再看,脱下警服外套盖在简舟身上,轻声安慰,“孩子,不用怕,已经没事了。”
等到男人们都被抓住制服,戴上手铐扭送到警车上时,简舟才勉强从铺天盖地的恐惧和屈辱中抽离出来。
迷药吸入的本就不多,药效来得快退得也快,简舟活动一下手指,发现自己恢复了一点力气,便硬撑着坐起来,拢了拢身上的警服,问女民警,“可以借我多穿一会儿吗?”
女民警眼眶有点红,“你安心穿着就行。”
“谢谢。”简舟面上没什么表情,站起身,摇摇晃晃地走到墙角,一手撑着墙,弯腰不停干呕。
有人走到简舟面前,递给他一瓶矿泉水。
简舟接过水,顺着一双白球鞋往上看,看到苏李的脸,稍微有些诧异,“……是你报的警?”
“扯平了。”苏李别别扭扭地说,“我是看你不顺眼,不过不至于见死不救。”
“谢谢。”
简舟打开矿泉水漱了漱口,又浇了浇手,剩下的一股脑全部泼在了被舔过的脖颈上。
女民警关切地问,“孩子,好些了吗?有没有哪里受了伤,我们可以先送你去医院。”
“不用。”简舟靠在墙上,撑住脱力的身体,低头沉默了很久,才问,“要去所里做笔录吗?”
女民警叹了口气,“原则上是的,不过你要是实在不想去……也可以。”
简舟轻咬下唇,盯着地面出神,过了一会儿,他抬起头,用泛着红的眼睛看向女民警,声音沙哑却坚定,“我去,总要让他们付出代价的。”
拷着男人们的警车已经开走,女民警扶住简舟胳膊,带他上了另一辆车。
然后她对苏李招招手,说,“孩子,你也跟着一起去吧,毕竟你是报案人,还是目击者,他如果以后想打官司的话,你的证词还是很重要的。”
“我不去。”苏李退后一步,果断地拒绝,“帮他报警已经仁至义尽了,我不会给他作证的,省得那些人打击报复我。”
女民警无奈,只好先带简舟回了派出所。
简舟几乎整个人摊在车上,头抵着车窗,漫无目的地向外看,路过沈郡所在的派出所时,他愣了愣,费力地直起身子问身边女民警,“不在这里吗?”
“你们学校是这个派出所辖区的吧,如果直接打110调配的话应该是他们出警。”女民警解释说,“不过刚才那孩子跟我们所里一个民警是邻居,估计他觉得找熟人比较快,就直接找我们求助了。”
简舟这才回忆起刚刚那些警察都是陌生面孔,他点了点头,又瘫回椅背上。
慢吞吞摸出手机,一直颤抖的双手好半天才解开锁屏密码,带血的手指停在沈郡号码上,犹豫着不知该不该往下按。
女民警见状,问,“要帮你联系家里人吗?”
其实简舟真的非常非常想要见到沈郡,一秒也不想耽搁,现在立刻马上就想要见到,可是他内心挣扎片刻,却又把手机塞回口袋,用手背遮住眼睛,“……不用了,他会担心,等我状态好一点。”
话虽如此,但当简舟踏进派出所,看见杨义的一刹那,他绝望地预料到,自己状态一时半刻不会好了。
杨义面露嫌恶,“又是你?”
简舟目光飘过电子门紧闭的办公区域,那个曾经让他患上ptsd的房间就在里面,如果他想指控那几个人的话,估计还是要进去。
简舟想想都觉得双腿发软,他扶住墙,却还是不肯示弱地顶回去,“又是你。”
杨义不耐烦地起身,用指纹打开电子门,示意简舟,“进来吧,做笔录。”
简舟下意识退后一步,“换个人。”
“怎么,害怕自己再前言不搭后语,说错话?”杨义讽刺地笑了笑,“也是,毕竟现在你已经超过16岁了,要对自己说过的话负责。”
“老杨,你这人怎么回事儿?”女民警不太高兴地走过去,从杨义手里抽走笔录本,对简舟说,“别怕啊孩子,阿姨陪你进去做笔录。”
做笔录的过程并不顺利,简舟按着胸口,心慌到手脚发麻,根本说不出话来,本就苍白的脸彻底失了血色。
“对不起。”简舟趴在桌子上,整张脸埋在臂弯里,声音微弱地传出来,“……让我自己待一会儿。”
女民警压下一声叹息,接了杯热水放在简舟手边,默默退出了办公区。
她看了眼眉头紧锁的杨义,抱怨,“老杨,你刚才干什么呢,人孩子本来就够可怜的了,你还冷嘲热讽!”
“可怜?”杨义冷笑,“事情还没调查清楚,他也未必就像他表现出来的这么无辜。”
“杨义前辈,这个简舟就是上次那个穿女装的男孩吧?”年轻的小警察凑过来,小声说,“感觉私生活有点混乱呢,又是穿女装又是在酒吧打架滋事,我听说上次他不是干翻了一群混混吗,这次怎么被欺负成这样,说没隐情我还真不信。”
女民警疑惑地问,“什么女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