烆哲嗯了一声:“微臣待会儿就让小宫女去传话。”
司徒宏叹息一声,背靠在龙椅上,良久才说:“烆哲,有时候朕觉得对不起萧贵妃,有时候又觉得她只是一个妃子,朕能做到这一步已经是难能可贵了。你说,女人怎么就那么麻烦呢。”当年的萧婉慧能干,好强,完全不需要他担心半点。
萧婉柔和萧婉慧姐妹相比,一个是需要人捧在手心上呵护长大的娇花,一个却是生长在悬崖峭壁上的雪莲花。
烆哲看了一眼司徒宏:“陛下,成大事者应当不拘小节,您不应该拘泥在这小情小爱里。女人只是您成就大业的踏脚石,不管是萧婉慧也好,还是贵妃娘娘也好,她们若是能为您的大业添砖加瓦,那是她们的荣幸。”
“师父一直都说,女人只是您生命里不起眼的小角色,让您不要太在意。”他想起了萧婉慧惨死的样子,数千刀切下来,最后只剩下一副完整的骨架,当年的陛下是何等的冷心冷情:“师父希望您日后对任何一个女人也像当年对萧婉慧这样,只有这样你才能站在最高处。”
司徒宏听了后,回过神来,他也觉得自己不该对萧婉柔生出愧疚之心:“师父说得对,我有点妇人之仁了。”
幸好有烆哲在,能时时刻刻提醒自己什么应该做,什么不该做。
他伸出手揉了揉太阳穴,忍不住小声说:“这已经经常做噩梦,只是醒来后却忘记自己梦见什么。心里一直都不安,就好像有什么事要发生一样。”他看向烆哲:“师父有没有留下什么可以让人安睡的药丸?”
师父每次都是和烆哲联系,以至于他已经许多年未见师父了。
烆哲摇摇头:“许是因为您很快就要成亲了,所以才会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司徒宏听了后,嗤笑一声:“朕又不是第一次成亲,有什么可思可想的。”想起多年前和萧婉慧成亲,不知道为何心里闷闷的,他挥挥手让烆哲先下去,自己则是靠在龙椅上闭目养神。
睡着睡着,他睡着了。
他梦见了当年和萧婉慧的婚礼,他看着梦中的自己是欢喜雀跃的出发去迎亲的。亲眼目睹梦中的自己珍之重之的把萧婉慧迎娶回王府,看着掀开萧婉慧盖头那一刻他那双颤抖的手,看着他们喝交杯酒时那笨拙的样子。
他微微皱眉,当年的自己怎会这样?
他看到有一次他喝醉了,回到房间里把萧婉慧压在身下想要做一些夫妻之间才做的亲密事时,萧婉慧却告诉他来葵水了,不方便侍候他。他当时是气急败坏的,然后气呼呼的离开了王府去找了萧婉柔,那天晚上他是和萧婉柔一起共赴云雨的。
他又看到了萧婉慧被自己下令千刀万剐的场景,他猛然醒来,双手捂住胸口,脸色煞白煞白,瞧着有点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