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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给任柏燃的反应时间很多。
他是何等聪明之人,几乎是一瞬间,便联想到了什么,扯开自己的衣领,将那脖子上的项圈摘了下来。
这还是赵晨宇第一次见到任柏燃这种模样。
在拿出项圈里窃听装置的一刹那,就收敛了方才的笑意,然后十分平淡地看向自己,眼底一片寒潭。
“监听我了?”
没有任何疑问的语气,一句便道破了所有真相。
赵晨宇坐在床边静静地看着他。
他不明白,都到这种时候了,任柏燃是怎么有底气质问他的。
难道不是他有错在先吗?
不是他从一开始就居心叵测,将自己玩得团团转的吗?
那现在是什么意思?
被人揭穿了老底,恼羞成怒?
赵晨宇原本经过昨夜一整夜的性爱,已经没有那么失望和愤怒的。
他强忍着脾气,使劲蹂躏着自己头上乱糟糟的发型,抬头,“任警官,你就没有什么想跟我解释的吗?”
任柏燃看了他很久,再次开口时,倒有了点抱歉的情绪。
“这是上级的命令,我推脱不了。”
“那说到底…”赵晨宇自嘲道,“还是我的错了。”
“是我曾经不该涉黑,就连出狱了,都得被人给盯着。倒是辛苦任警官你了,尽职尽责地,还要被迫和我相处这么久。”
“可任柏燃,我可以不计较你算计我,我甚至可以什么都不计较,我他娘的就是一个恋爱白痴,你只需要现在,老老实实地回答我一个问题——”
赵晨宇说得眼眶都红了,“你正式跟我交往的这些日子里,对我,到底是不是真的?”
任柏燃摇着头的瞬间,赵晨宇只觉内心万念俱灰。
他一直以为,就算他们的关系从一开始是假的,所有的暧昧都是任柏燃刻意的欲擒故纵,但至少现在相处了这么久,或多或少也应该是有感情的。
赵晨宇他又不是傻子。
怎么可能感受不到任柏燃对自己的爱意。
他只是想听听任柏燃的亲口承认,他才能够安心。
可现在这人的摇头,是不是又说明…
这一切,都只是他的自作多情?
谁想任柏燃继续道,“上级只是想派人来盯着你,可这个任务,却是我主动申请的。”
“是我,想处心积虑地接近你。”
“是我,想想方设法地和你产生羁绊。”
“我对你,从一开始就是真的,和任务无关。”
任柏燃说完,笑看着一脸呆滞的赵晨宇,挑挑眉,“现在我回答完了,满意了?”
赵晨宇的嘴角微微抽搐着,眼泪不自觉地横流。他抹去一把心酸泪,眼眶越却抹越红,硬是被任柏燃说得连骨头都软了。
“你妈的,吓老子一跳!”赵晨宇虚惊一场。
“你他娘的平日里屁都不放,一开口就是这么煽情,害得老子一点准备都没有。”
“这可是你让我说的,怎么?赵大佬没听过别人向你表白?”任柏燃温柔地揉着他的发梢,眼底也恢复了清澈。
而任柏燃一谈到“赵大佬”这个戏谑词时,就让赵晨宇不禁想起了昨天晚上。
他现在是无比地庆幸。
庆幸在当时控制住了自己,没有真正伤害到任柏燃。
他那个时候刚拨通电话要任柏燃晚上来的时候,真的是处于一种极其待爆的状态。
他甚至在心里已经默默打好了算盘,要借这次调教,狠狠地报复一顿任柏燃。
可真到了现场,真到了那琳琅满目的“刑房”,赵晨宇却怎么也下不去手。
他在当时,呆呆地看着跪在房间中央蒙着眼睛的任柏燃良久。
明明之前想的那些惩罚都在大脑里过了无数遍,但他最后还是主动放弃了那借调教报复的机会,和任柏燃做了一整夜的情事。
现在想想,要是自己在昨夜还是执着于调教的话,一旦下手没有了分寸,给任柏燃造成了什么不可逆转的伤害,那他就真的难辞其咎,再也无颜面对此人了。
念及此,赵晨宇极其后怕地禁锢住任柏燃的腰,将脸贴在这人的怀里。
这是他心心念念了这么多年的宝贝。
他原本应该死了的,
死在那场自导自演的爆炸里。
他永远也忘不了那拽着他胳膊,冲出爆炸时的背影,还有那躺在医院病床上,浑身是伤的虚弱侧脸。
他至死都记得,那流淌进自己身体的血液有多灼热,漫上他心房之时有多温暖。
任柏燃这个名字,横贯了他整个牢狱生涯,也将贯穿他整个后半生。
他再也不会爱一个人爱得这么深沉与疯狂了。
包括他自己。
……
任柏燃回省城的日子,是赵晨宇亲自接送。
两人在车上有一句没
', ' ')('一句地聊着。
任柏燃接到他上司电话时,刚还在规规矩矩地汇报着工作,那边就传来了一阵女生惊喜的欢笑声。
驾驶座上的赵晨宇硬是忍到任柏燃电话结束后才开始发难,“你确定你回一趟省城后,不会成为别人的金龟婿?”
任柏燃打开窗户,散了一把车里的醋味。
“怎么?你很希望我在省城安家?”
“滚你丫的!”
赵晨宇一踩油门,速度简直快上了一倍。
任柏燃有些好笑地添油加醋,“其实那女生也挺好的,和你是一个性子,整天咋咋呼呼的,缠起人来也是没完没了,幼稚又可爱。”
眼看赵晨宇瞬间变了脸色,任柏燃见好就收,用手蹭了蹭他难看的脸,便不再多言。
只是下了高速以后,任柏燃就发现了不对劲。
赵晨宇的路线变了。
他走上了一条完全相反的道路,且全程一声不吭。
任柏燃看着窗外陌生的建筑,倒是一点也不惧。
“你这是要带我去哪啊?”
赵晨宇一脸张狂,冷笑道,“省城这地方老子有房子,现在就把你带过去,关起来,然后天天调教你!”
“玩这么大啊,囚禁play?”
赵晨宇偏头微嗤,“怕了?”
“怕。”
“但能不能让我先去警局,回来后再随你处置?”
赵晨宇将车停在道路的一边,空旷的马路上没有任何其他车辆的影子。
只见他从抽屉里拿出一瓶润滑剂,抛给任柏燃,给他个眼神让他心领神会。
“你这是…想要车震?”
“不行?”赵晨宇将手机倒立在了挡风玻璃前。
“我这车是可以自动驾驶的,你说咱们要是边开车边在后座位做,听起来,是不是很刺激?”
任柏燃拿住润滑剂,在赵晨宇的注视下,跨进了后座位里。
后面响起一阵悉悉索索的皮带打开和脱裤子声。
赵晨宇打开车窗,边抽着烟,边看向后视镜中任柏燃自己润滑的动作。
看着镜子里的男人在手上浇着滑液,将湿润的手指伸进自己的穴口进行扩张。
一根、两根、三根……
有着黏液从穴口沿着大腿根部流下,打湿了皮质座位,显得格外亮堂。
滑腻的声音忽大忽小,伴随着不适应的轻微哼呤。
任柏燃的额头被汗给打湿了。
发梢贴着耳瓣,垂眸着的眼被一层水雾覆盖,有着热气从他口中轻喘,皮肤热得有些发红。
赵晨宇将烟掐灭给扔出窗外。
他打开空调,脱掉外衣跨了进去。
汽车的自动驾驶功能启动。
路面明明很平稳,基本没有多少颠婆。
但任柏燃却被颠婆得厉害,承受着后面一轮又一轮的撞击。
车窗被打开了,风刮得很厉害。
任柏燃的头发被扯起,脖子被顶在窗口,头颅几乎全部在外。
耳边有着不远处儿童的嬉戏声和店铺嘈杂的音乐。
任柏燃低着头,尽量让自己看起来只是在趴窗休息。
“前面的手机在录像呢,等会发给你看好不好?”
任柏燃回眸,“…玩这么刺激的?”
“我要是再将这段视频发到那个女生那里,是不是会更有意思?”赵晨宇恶劣道,“趁早断了她的那份念想,省得她还对你有所期待。”
赵晨宇的顶撞愈发激烈,甚至抱着他的腰往自己跨间立起,让任柏燃能够完完全全地坐在他的腿上动作。
“有些疼了,轻点…”
“是你自己扩张做得不好,好好给老子受着。”
而等到车辆到达目的地之后,任柏燃已经十分虚弱地躺在了后面的座椅上。
赵晨宇将手机递给了任柏燃,“你自己看看,挺上镜的。”
任柏燃强撑着身体坐起,将手机扔到一边。
“等会在车里等我,我很快就回来。”
赵晨宇嗯了一声,眼睁睁地看着任柏燃走了进去。
只是他烟还只是抽了一半,任柏燃就出来了。
“这么快?”
任柏燃直道,“回去吧,以后不用再来了。”
赵晨宇听得一脸懵逼。
“我和高层有点关系,所以我拒绝了调令,还是在那小县城的派出所里任职。”
这无疑让赵晨宇有些难以置信。
在他的印象里,任柏燃虽然看起来温温柔柔,但绝对是更适合待在刑警队里展露拳脚的。
他永远也不会忘记,当初在逮捕他的行动里,任柏燃以一己之力切断了他的所有后路,将枪抵在他头顶时的飒爽英姿。
任警官的风采在他的脑海里留下了太过深刻的烙印,绝对不是派出所里整日处理鸡毛蒜皮可以媲美的。
', ' ')('“你真舍得放弃这里的大好前程?”
“没什么好舍不得的,”任柏燃显得很坦然,“我不是很喜欢这里,还是觉得和你住在小县城时的日子舒坦。”
任柏燃虽然说是这么说的。
但他没告诉赵晨宇的是,他的上司已经旁敲侧击过他很多次,暗示着他的前程和婚事挂上了勾,意思可不用太明显。
他拒绝了很多次,上一次的言辞可谓丝毫不给面子,也的确没必要继续留下来。
而且…
他也的确觉得,做刑警时候的日子实在太累,不可能再像小县城里的那样,和赵晨宇整日黏黏糊糊了。
“你这不行啊,”
赵晨宇洋装惋惜的样子,心里早就乐开了花,“为了和我过舒服的小日子,只顾眼前利益,舍大取小。”
“是啊,怎奈我目光短浅,看不见似锦的前程…”
“眼里,只容得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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