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后萧皓轩没有要走的意思,李文将折子和文理阁的密报搬到内殿。他往窗边暖榻上一坐,翻开折子,看了旁边不知所措的夏晨欢一眼。
“不用管我,忙你的去吧。”
男人说完果真不再看他。夏晨欢眨眨眼,是走也不是,留也不是。这是他的寝殿,难不成还能把宣王独自丢在这不成?
夏晨欢抿抿唇,思索片刻,让敛秋去书房将他在看的医书和在识的草药拿过来,坐在红木圆桌上仔细研读。
一开始他还频频看向萧皓轩,后来渐渐专注在医书上,竟忘了房里还有一个人,放松下来。
萧皓轩没再感觉到对方的视线,方抬眼看向夏晨欢。那人神情专注,侧脸温和美好。他挑了挑眉,又低头看向手中密报。
这种感觉并不差。
萧皓轩从小到大都是一个人。
幼时没爹没娘,后来两年顾遥倒是常常陪他,那是萧皓轩生命中最快乐的日子。
可后来顾遥渐渐忙了起来,陪他的时间越来越少。
虽然萧皓轩接触的人多了起来,有侍女侍从跟随,名儒良将为师。可除了顾遥,其他人对他来说只是可有可无罢了。
再后来顾遥走了,萧皓轩学习接手的事情越来越多。他的生活被填的很满,有父皇皇叔,有朝堂众臣,也有誓死衷心的跟随者。
可萧皓轩早已习惯了一个人,习惯了孤独。
就算顾遥回来了,可那人再不需要他的陪伴,萧皓轩也不敢再让自己在他身边沉沦。
他的时间全都给了国事。身边之人形形色色,来来去去,萧皓轩却从未让谁真正走进他的生活。
他已经不习惯让别人陪伴,也没有习惯去陪伴别人。
可是萧皓轩决定让夏晨欢生子的一瞬,他承认了这个人作为他的妻子。
不再仅仅是刚开始两国利益的联盟,而是要一辈子走下去的人,他孩子的母亲。
夏晨欢那番话让萧皓轩动容,也让他反省。
他可以不爱夏晨欢,但也得改一改孤独的习惯,多陪陪这人,让他安心。
做不到恩爱夫妻,相敬如宾还是可以的。
但是陪是陪,若要让他再嘘寒问暖,体贴温柔……萧皓轩冷笑一声,眸中再无多余的温度。
两人一个占东,一个坐西,心无旁骛地做自己的事。虽是沉默寂静,气氛却也和缓恬适。
天色越来越暗,夏晨欢对时间的流逝毫无察觉,只盯着书本和各种药草。
也许是幼时养成的习惯,他常常在深夜才有空读书、可以读书。是以如饥似渴,不觉日月之交替。
萧皓轩走到夏晨欢身旁时这人依旧毫无察觉,让他有些想笑。
夏晨欢平时在他面前恭敬谨慎,察言观色到如履薄冰。要是平日里离得如此近,怕早就战战兢兢了。
萧皓轩挑了挑眉,一把拉起夏晨欢。他孔武有力,夏晨欢猛地撞进他怀里,“啊”地叫出声,张皇失措。
可下一刻,果真又浑身僵硬,不再看他。
萧皓轩终是忍不住轻笑一声,实在有些好奇。现在的夏晨欢和偶尔冒出的那个强硬坚毅,聪敏伶俐的夏晨欢判若两人,他到底是怎么养成这个性子的?
萧皓轩单手环在怀中人的腰上,他们贴的极近,夏晨欢身上淡淡的药草味窜到他鼻里。
萧皓轩眼眸一暗,低头在他耳边深嗅了一口,立刻血气上涌,压不住欲火。
夏晨欢这几日常去济世堂学医。正月将过,王府中事已经不用太过费心。他便有许多时间专心在学医上,跟着吴老医头认草药,识药性。
刚才也是一边识药草,一边查医书,记熟药性、作用、相冲和相辅之物。是以身上侵染了草药之味。
有些时候,顾遥身上就有这种味道。
萧皓轩抬起夏晨欢的下巴,哑声道,“你身上的味道……”
夏晨欢眨眨眼,顿了一分才反应过来他在说什么,急忙想退出男人的怀抱,“请王爷恕罪,我现在立刻去沐……”
话没说还完,萧皓轩已狠狠吻上粉唇舔舐啃咬,窜进口腔中扫荡,将他的舌头吮吸到发麻。
男人双手轻易剥开外衣,伸进亵衣里重重的抚摸揉捏细腰翘臀,在光滑白嫩的肌肤上留下红色的印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