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晨欢已有六个多月的身孕,前几日便偶有胎动,但男人都恰好不在。
萧皓轩第一次体会到这孩子已经是个有意识的生命了。他难得笑容弧度变大,爱不释手的感受着小家伙。
小家伙非常给自己父亲面子,活泼有力地接连踢了几下,让夏晨欢忍不住低哼一声。
萧皓轩笑意即逝,安抚的摩挲肚子,难掩关切,“不舒服?会痛吗?”
夏晨欢笑容温和,“没有不舒服,只是有些不习惯罢了。”
萧皓轩方眼神放柔,吻了吻他的额头,让人靠在胸口。
男人轻抚着自己的肚子,而他听着对方的心跳声。夏晨欢不知怎么一瞬鼻酸,胸口涨的不行,万般情绪涌上心头,哽咽欲哭。
他赶紧闭上眼,仍有两行清泪从眼角滑落。
萧皓轩一怔,心脏被泪水扎了一下,立刻问道,“怎么了?”
夏晨欢闭着眼猛摇头,努力压下喉头哽咽,一会才开口,“怀孕之人情绪会被放大,母后说是因为荷尔蒙影响,容易大喜大悲。”
萧皓轩听罢松了口气。顾遥也曾和自己解释过,他怀皓源、皓珺时会突然伤感或生气,吓坏了萧楚屹和萧皓轩。
饶是如此,萧皓轩依旧不舍得这人落泪。他轻拍夏晨欢的后背,从额头吻到眼睛,爱怜的吮掉泪水。
半晌,夏晨欢稳住情绪,睁眼垂眸,有些气恼的喃喃自语,“我本极少哭的……”
夏晨欢讨厌哭泣。
尽管在夏国忍辱负重,委曲求全,但从很小的时候起他就没有哭过了。这成了晨欢仅剩的自尊心,固执的坚守。
哭泣是软弱,是认输。
萧皓轩听出他话语里的坚持,越发心软。自己从小便也不愿哭泣,不愿在欺负看不起他的人面前示弱。
“你在我怀里常哭的。”
夏晨欢微愣,不解地看向男人,却在对上黑眸的瞬间反应过来。他飞快的低头,不停眨眼,整张脸涨到通红,都快冒烟了。
萧皓轩是在说两人欢爱的时候,他确实常常被灭顶的快感和激烈的索求逼到哭泣。
转变了夏晨欢的情绪,萧皓轩又被他害羞的模样勾到不行,眸色愈暗,嘴角戏谑的笑也没了。
男人抬起夏晨欢的下巴,交换了一个短暂却炙热的吻。
他微微退开,直视着碧绿的眼眸,沉声开口,“我不希望你哭泣。你是宣王妃,以后还会是太子妃,是皇后。你不能给任何人伤害你的机会。”
萧皓轩顿了顿,高傲又自信,“但在我面前例外,你可以不用坚强。”
夏晨欢怔怔的凝视着男人,胸口涨的不行,也烫的不行。眼眶发酸,好像又要落下泪来。
比起“不会让你落泪”的许诺,萧皓轩的话更让夏晨欢承受不住。
他努力扬起一个微笑,环住男人的脖子,吻上薄唇,轻舔吮吸,诉说着漫溢的爱恋。
只一瞬,萧皓轩眸中燃起烈焰,按住夏晨欢的后颈狠狠吻了回去。
唇齿交缠间,不知是谁撩动了谁的心弦。
第46章复仇
至八月二十四日,博陵已完全恢复平静。燕夏边境虽风声鹤唳,但局势控制得当,再无波澜。
夏国朝堂大惊,人人自危,顺风转向,展开了新的格局。军权落回夏皇手里,五大世家中阮氏和崔氏被废,李氏衰微,卢氏明哲保身,殷氏锋芒外露。
大燕朝臣虽也被自家陛下暗中的筹谋震惊,但只要不危害本国,对于夏国的暗潮汹涌他们不甚在意。
大燕并未受到过多影响,是以萧皓轩照例在休沐之日陪夏晨欢去燕山别院避暑,甚至去的是较远的南面别院。
京城至燕山南面的官道僻静少人,穿过大片树林。此时路上只有宣王府的队伍在行进。
前后有马上护卫三十余人,皆是大内侍卫和文理阁中武功拔萃之高手。还有二十余步行的宣王府兵,拳脚同样不差。
他们严密保护着队伍中间的马车,里面坐着的正是宣王和宣王妃。
马车偶尔有些颠簸。萧皓轩将夏晨欢抱在怀里,自己给人当垫子,撑住他的腰,不让对方感到一丁点不适。
两人各自捧着一本书在读。夏晨欢身心都很放松,看的入迷。萧皓轩则一手拿书,一手环在他腰侧,不时轻抚摩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