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忱点头,“今日刚接到消息,他躲在青州城郊一处幽静的院落中。夏晨硕的人一日前也找到他了,但并无异动。所以我也没有动手,仅吩咐下去严密监视,只要夏晨瑜性命无忧就暂不插手。”在了解真相前,夏晨瑜得活着。
而夏晨硕接到夏晨欢的消息后立刻猜出了夏皇的心思,是以找到夏晨瑜后没有杀他。夏晨硕必须留下活口,留下证据。否则之后夏皇栽赃嫁祸,倒像是自己杀人灭口,有理说不清。
至于夏晨瑜则在等待。等夏晨欢死亡的消息传开,这样他方能现身演上一出好戏。
白忱蹙眉思索,关于夏晨瑜已有了几个猜测,但无法确定其真正的用意。他不会贸然开口,白忱相信萧皓轩只会比自己更清明。
萧皓轩没说话,默认了白忱的做法。
这件事太过辛秘,牵扯众多,事关重大,是以白忱亲自赶回燕京面会萧皓轩。
现在该说的都说完了,他起身,“我即刻就要赶回天灵山,江离那边你放心,我会处理好。有消息也会及时传递给你。”
萧皓轩看向白忱,微微颔首默认。
两人不仅仅是长辈和晚辈的关系,是家人,是盟友,也是朋友。他们之间实在不需多言多礼。
待白忱离开书房,萧皓轩再绷不住,脸色难看至极,胸口涨到疼痛,喘不上气。
为什么刚开始夏晨欢性格怯懦软弱。为什么他行事作风一点不像嫡子,反而非常会伺候照顾人。
为什么一定要杀死李鹏。为什么不顾夏皇和殷家,扶夏晨硕上位。为什么夏晨硕和夏晨欢谈话时要支开影卫。
为什么夏晨欢刚开始拒绝生子。为什么如此担忧那个孩子的未来。
为什么他对于夏皇买凶杀人一点不疑惑、不震惊。
所有的一切都解释得通了,原来自始至终自己都被蒙在鼓里。
萧皓轩双拳紧握,全身微颤,咬紧牙齿,眼里闪着无法遏制的怒火和忿焖。
他已经控制不住自己,体内真气乱涌,双眼通红,面目压抑到狰狞,猛地振臂一挥,“砰!砰!砰!啪!啪!……”
书架齐声而倒,书籍竹简乱飞,饰件碎落在地。短短一瞬如飓风过境,一片狼藉。
只有萧皓轩一人位于桌前不动,孑然矗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