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诺守低着头,不知道该说什幺。当他知道自己被父亲卖给眼前这些黑社会时,他就已经放弃希望了,可是老师的温柔呵护让他忘乎所以,竟产生虚妄的期待来。
中年男人显然不会体谅白诺守难言的心情,他自顾说道:“有两个方法还清债务,一个就是去新映拍片,一个是去帝豪陪客人。”男人顿了顿,略小的眼睛眯了眯,看了白诺守一眼,“这两个工作,需要我给你解释吗?”
白诺守的头压得更低,他胸闷得厉害。过去的人生里他循规蹈矩,并不知晓新映和帝豪,但此时此刻会遭遇什幺样的境况,他心里还是有数的。他张嘴想说话,最终还是摇了摇头。
“很好。”男人勾起一个冷冷的笑,“你是新人,最好不要同时进行这两项工作,你想选择哪一个?”大概是看在白诺守态度良好,中年男人又多说了几句,“拍片虽然会让许多人看到你的表演,但毕竟真正接触的也只有那几个人,公司也会保密你的信息,更不会为难你让你受伤。至于陪客人,看似隐蔽性高,但现在的客人或多或少都有些特殊癖好,讨不得好的。”
白诺守无意识地攥紧拳,咬住后牙。他不会有妄想,这两样东西一沾,他的人生就毁了,被一个人看到还是被许多人看到,其实都是一样的。他控制住发颤的声带,吞了吞口水湿润干涩的喉咙,“拍……拍片。”他顿了顿,又重复说:“我拍片……”
“好!很好!”男人笑意加深,递给他一份合同,又将笔放在他面前,“把字签了吧。”
白诺守颤颤巍巍地拿起笔,他想看一眼合同的内容,却觉得那白纸黑字一瞬间成了天书,他的眼睛涩得厉害,被刺痛得别过眼去,在合同的右下方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今天还早,你可以去片场看看。公司给你安排了宿舍,你有什幺东西要带就今天搬过去。”中年男人确认了签名,将合同收进公文包。
白诺守的眼睛暗了暗,“不用搬东西了。”
“也好,片场就在楼下,小李你带他去吧。”中年男人吩咐一旁的助理,站起身来亲切地拍了拍白诺守的肩,“你长得挺好,很有市场,好好干,没准还完钱还能赚一笔。”
白诺守无意识地缩了缩肩膀,想躲过男人的触碰。中年男人也不介意,示意助理带他离开。
“哦,对了!”白诺守刚要离开办公室,又被男人叫住,“你还没有成年吧。”男人见白诺守点了点头,摸了摸下巴,“那看来你的资料要改一改,顺便取个艺名吧——嗯,就叫小白如何?”他说罢,又挥挥手,“就这幺定了。”
白诺守浑浑噩噩地跟着魁梧高大的助理进了电梯,他站在电梯的角落里,似乎想把自己缩进这个小小的空间里。但不过几秒,电梯门就开了,助理看了白诺守一眼,他只能瑟瑟缩缩地跟上。
虽然是拍色情片的片场,但还是人来人往。布置成浴室的摄影棚四周围满了人,各种摄像器材将不大的空间挤得密密麻麻,而摄影棚正中的白色浴缸内,一位长相十分俊逸的少年露出线条优美的上半身,正冲着镜头微笑。
白诺守不由吃了一惊,这个男孩和他差别甚大,撇开长相过分俊朗不说,他眉目间都是自信,体格也锻炼得恰到好处,看起来就像是钟老师的爱人吕昂一般养尊处优的人。他到底心性单纯,以己度人,并不知晓这世间事对有些人来说如坠地狱,而对另一些人不过游戏一场。
助理将白诺守带到坐在监视器后的导演面前,简单地介绍了一句。导演穿着一件松松垮垮的t恤,带着一个又大又邋遢的帽子,下巴还有未刮干净的胡渣,他偏头看了白诺守一眼,就迅速地将目光转回监视器上。
白诺守还未来得及看清导演的长相,只记得对方的眼睛很明亮。对方明显的冷遇对他来说反而更加自在,他不知该说什幺,呆呆地站着,反倒是正在拍摄的男孩对他很感兴趣。他突然从浴缸里站起来,白色的泡沫从他蜜色的肌肤上滑下来,显出肉色贴身的四角短裤下鼓鼓囊囊的一大团和肌肉紧实的大腿,“你是新人吗?”他大声向白诺守问道。
“徐佑,坐下!”看起来慵懒无力的导演陡然出声,他的表情没有变化,声音却显得很严厉。
叫做徐佑的少年撇撇嘴,不在意导演的指令,他饶有兴趣的看着白诺守,“说话啊,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