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官作者:肉书屋
子跟我关系最为亲厚密切的人,所以我希望你理解我、支持我,不在这个让我两难的问题上为难我。”桑布半垂下眼帘,轻声地说。
苏茗被她那一句“你是我想要相伴一生的人”,说得登时便满心甜蜜起来,咧着嘴傻笑半天,才凑近握住桑布的手,凑到自己唇边轻轻印下一吻,然后说:“看来我苏某人真是找到了宝贝,阿布,我为日后能娶到你这么善良美好的女孩儿而觉得幸运。”
桑布被突如其来的一吻惊得后退两步。想要抽回手却又有些不舍,旋即就又被苏茗扯进怀里,似乎是想要撷取更进一步的甜蜜。
一个个轻柔的吻落在她的额头、发间、耳畔,伴着苏茗湿热的呼气,让桑布觉得心慌意乱,却又没有力气、似乎也不想挣脱,扭动一下身子略做推挡,带鼻音地说:“那你不反对我进京了?”
“你都说得这么有理有据,我支持还来不及,又怎么反对你呢!”苏茗连说话也没停下亲吻,一句话说得含含糊糊。
就在他觉得桑布的推阻越来越没力道,然后身子越来越软,似乎可以吻上娇唇的时候,身后忽然传来秦亦的声音:“苏茗你也真是没用,还以为你能用美男计把阿布留下呢,结果被人家的美女计给攻陷了。”
秦亦这一说话,可把桑布吓得不轻,忙伸手推开苏茗,话都不敢说一句,扭头就朝里屋跑去。
苏茗偏身坐在秦亦身边,抱怨道:“你这人。就算你没睡着,好歹也等我尝到味道再出声嘛!”
“去你的!”秦亦抬脚就把他踹到一旁,说,“那可是我妹妹,我没找你算账,你反倒来抱怨我?”
“咳咳,是我错了!”苏茗抬手借咳嗽掩饰着尴尬,而后正色道,“你让我派人打探,根据搜集回来的消息,无论是边境还是京中,得到的都是一致的结论,不管此事是不是陷害……”
“自然是陷害,李铮怎么可能会……”秦亦登时激动起来,随即便发现自己有些过激,泄气地摆摆手道:“你继续说。”
“结论就是,李振真的被抓了,边境已经换将,连他的家人都也已经被控制起来。”苏茗将最后的话说完,又劝解道,“现在的情况还不清楚,咱们只能查探出表面的情形,说不定只不过是皇上迷惑对方的招数。”
听他提到尉迟晞,秦亦心里忽然想起他以前说的,很喜欢的那只白猫,忽然觉得身上发冷,如果自己就是他喜欢的那只白猫,那么李铮岂不就是那个要将猫儿夺走的人,如此说来……
秦亦不敢再继续想下去。她心里不住地告诉自己,这不过只是自己的胡乱猜测,尉迟晞不是那样的人,不能胡思乱想。
“打算什么时候走?”苏茗没话找话地问。
“不都说了明日早晨启程。”秦亦心中郁闷,又端起酒杯仰头喝干。
苏茗将她手里的酒杯夺下,给自己倒满浅酌着问:“既然放不下,为何还不赶紧回去。”
秦亦心里一阵自苦,何尝不想回去,但她如果不听皇命,丢下差事急着回去,谁知道尉迟晞会不会有旁的想法,这些就是她不能为外人道明的苦衷。
她喝了这许多酒,除了心中实在烦闷,也是想借着酒劲儿能蒙头大睡,免得自己胡思乱想不说,还要为明日赶路养精蓄锐。
但是躺在塌上辗转反侧,竟是过了子夜时分还未睡着,一直听着更鼓在外头响过一回又一回,最后终于不知是什么时辰,迷糊糊地睡去,却又像是被梦魇一般,胸口好似被大石压着喘不过起来,想伸手去推。四肢却又酸软无力,正觉得马上要被憋死的时候,忽然觉得胸口一松,新鲜的空气登时冲进肺里,呛得她剧咳起来,身姿却不知怎么的朝下飘落,她知道自己是在做梦,但是却如何都醒不过来,而且这种高空的坠落感这么真实,真实得让她明知道自己是在梦里,却还是心跳加速。头皮发麻,手脚四处伸拉,想要抓住些什么止住自己的落势。
最后终于坠落在一个柔然的物体上,却十分违背力学、物理学还是不管什么学的原理,因为她轻飘飘的像一片羽毛般地落下,一点儿都没有感受到冲撞、疼痛。
她在心里安慰自己,都说是在做梦,自然是不会觉得疼痛,可是若说是做梦,这身下的绸缎、脑下的枕头,为何摸着却又都这么真实,正在疑惑之时,远处传来隐约的声响,她凝神细听,竟是有人在说:“奴婢给皇上请安。”
她诧异极了,努力睁开眼睛,触目所及皆是杏黄,她慌乱起来,难道自己在龙床上不成,听着帷幔外渐行渐近的脚步声,她坐起身,四下摸着,想要找个角落躲起来。而就在那脚步声停在她身边,仅有一帘之隔的时候,也就正在她心几乎跳到嗓子眼的时候,那床竟凭空消失了,而她也继续下落。
有了前一次的经验,她本以为自己还会轻柔的落在什么地方,便也没有慌张,甚至怡然自得地享受起来,谁知这回却出乎他的意料,径直摔落在一片硬地上,浑身的骨头像是被摔散架似的,疼得她倒吸一口凉气,半天都不敢动弹。
她心里暗骂,都摔得这般狠了,为什么还不醒来。还要在梦里受罪。好不容易缓过这口气,她才有力气扭头看看周围,这回竟像是落在个花园子里,好不容易从眼冒金星的状态中恢复过来,才发现这回落在的竟然是个熟悉的地方,又是那个自己梦中、画中的园子,但是此时园子内外静悄悄的,除了她自己的耳鸣,没有任何声响。她浑身像是都摔断了骨头一般无法动弹,便呆呆地躺在地上,心想,大不了在梦里也再睡上一觉,倒也不是坏事。
可惜事与愿违,刚刚阖上眼睛,便听到外头传来杂乱的脚步声,伴随着人的哭喊、重物碰撞、掉落的声响。
她翻身起来一看,竟是一群官兵正在抄家,她也不知道自己要做什么,拔脚就往后院跑,心急如焚地似乎在寻找什么。
终于在跑进后花园的时候,见到个一袭青衫的背影,站在园中的荷塘边,那身影让人看着那么遥远、飘渺,让她无论怎么跑也触碰不到,张嘴想喊:“快走,这里危险。”却发现自己只张嘴却发不出声音。
最后就眼睁睁地看着一群官兵涌入后园,将那人团团围住,似乎发生了激烈的争执,但最后那人还是双拳难敌四手,只得束手就擒,却被人当场手起刀落,头颅高高飞起,带着鲜红喷溅的血水,在空中腾出一片血雾。
她只觉得自己胸口一紧,疼得喘不上气,随即便是空旷、漫无目的的空旷,好像整个儿世界都随之而去似的。她努力地睁大眼睛,透过血雾想要看清那人到底是谁,纠缠了自己这么久的梦境,为何看到最终的结局,却还是让她如坠云雾。
就在此时,她忽然被人摇醒:“秦亦,秦亦,醒醒,你这是怎么了?怎么好端端的哭了?到时辰了,该起来准备启程回京了。”
第一百九十四章殿前求情
被桑布唤醒。秦亦揉揉眼睛,摸摸身上的被子,似乎不能确定自己到底是在梦里还是真的醒了,刚才摔得疼痛感还依旧存在,四肢和后背稍稍一动就觉得痛楚。
“不是我说你,昨夜喝那么多做什么,大早晨一进来,就见你睡在地上。”桑布一边抱怨一边将秦亦扶起。
她这才看清楚,原来自己是裹着被子睡在地上,“这,我这是做梦还是醒了?”她迷迷瞪瞪地问,这一开口又发现,自己的嗓子已经都沙哑肿痛起来。
“肯定是昨天吃了凉酒,晚上又睡在地上受了潮气,让我说你什么好!”桑布又是心疼又是埋怨,手下却是毫不留情地掐了一把,“疼不?疼就是醒了,赶紧换衣服,外头都等着你呢。”
“哦!”秦亦好不容易爬起来,抻了抻胳膊,舒展一下筋骨。这才觉得自己清醒了些,揉揉手臂道:“你也真舍得使劲儿,疼死了。”
“快别嘟囔了,趁着天还没大亮,赶紧出城去,这还是你昨天左右嘱咐的,今天自己还拖拉。”桑布早就对秦亦每每起床时候的混沌状态习以为常,也不管她便手脚麻利地给她穿好衣服,浸湿了凉水手巾给她往脸上一蒙。
秦亦这下是彻底清醒了,抓住手巾胡乱抹了把脸,朝窗外看看天色,急忙朝外跑,嘴里还抱怨:“真是的,怎么不早点儿叫我。”
桑布翻翻眼睛,懒得搭理她这种无聊的抱怨,抓起贴身的包袱,也跟着她从后门溜出。
门外早已经备好马匹、马车,几个人装作行商模样,低调地隐藏身份上路。
秦亦心急如焚,一路上除了必要的停留,毫不拖延,这一路风吹日晒,加上心火,让她喉咙已经哑得几乎说不出话。
几乎是用最快的速度赶回京城,谁成想刚到城门口,就看到城墙上贴着的大张皇榜,周围聚集了许多百姓围观。
“这李铮我以前见过。挺俊俏的小哥,年纪轻轻就当上大将军,你说咋还干这种事儿呢。”
“什么大将军,还不是凭借祖上的荫蔽,不然能轮的到他?要我说,如果我生在他家,我不也是个大将军,怕是不比他差的。”
“管他是荫蔽还是本事,竟然里通敌国,看来就不是个什么好东西。”
“就是,咱们这边儿郎们上阵杀敌,他却跟齐国那帮咋种狼狈为j,说什么都是白搭。”
“就是,皇上要将他斩首示众,我看都是太便宜他,就应该千刀万剐,这种人就该下十八层地狱。”
秦亦听到这些话,如同五雷轰顶一般,这些日子一直都在路上,信息交通不便,只是一门心思往回赶路。竟连这么大的事情都不知道,她纵马上前,俯身问:“这位大爷,可知道这处决是在什么时日?”
“这位小哥是外地来的吧?以前没见过砍人想过过眼瘾?算你运气好,正正就是今天,大概还有一个时辰吧。”老大爷吧嗒着旱烟道。
秦亦一听这话,连谢都没顾上说,举鞭抽马就朝城内赶去,路上的人都急忙闪躲,骂声不断。
她也顾不得那许多,一口气来到宫门口,翻身下马,亮出腰间的令牌,便直往里冲。
“给秦大人请安,您……”侍卫的话尚未说完,就见秦亦一阵风似的从他们面前跑过。
“唉,定然是为了李将军的事情。”一名侍卫叹气道。
“你还叫他李将军?呸,他就是个j细,是个十恶不赦的叛徒。”另一个侍卫狠狠地啐了一口,骂道。
“不过我总寻思着,觉得他不像是那种人啊!”
“收声,你不要命了,这案子是圣上亲审亲断的,就凭你也敢说三道四。”
他俩说话的当口,秦亦早已跑到昭阳宫门口,气喘吁吁地问门口的内官:“这位大人,敢问圣上此时是在何处?”
那内官见秦亦满脸风尘、头发微乱,衣袍在手中拎着,不住地喘着粗气。皱皱眉头道:“陛下吩咐,若是秦大人来便叫您自己进去,不过您这仪表姿态,总是要拾掇拾掇,才不至于御前失仪,先去梳洗……哎,您倒是等我把话说完,您那仪表……”
秦亦哪里等得及他唠叨,一听尉迟晞是在里头,便不管不顾地冲了进去,噗通跪倒唤了声:“皇上!”
谁成想屋里竟然还有别人,看打扮像是宫妃,秦亦忙垂下头盯着地看:“微臣莽撞。”
“冉儿你先退下。”尉迟晞挥手打发了身旁的女人,见她出去并关好房门,这才看向秦亦,皱着眉头道:“起来吧,这么莽撞!你这模样可不是一般的狼狈。”
“陛下,臣不起来,臣只想问,李铮到底犯了什么罪,说他里通敌国,不尊圣令,可是事实?可经过查证?”秦亦沙哑着嗓子费力地问。
“你这嗓子又是怎么了?”尉迟晞眉头皱得更紧。听完她的话以后又叹气道,“我何尝不希望这是假的,但是这件事从头至尾,都是朕亲自看着查办,他自己也供认不讳,在朝堂之上,他当着文武百官的面儿认罪,你让我又能怎么办?”
“认罪?”秦亦第一个念头便是屈打成招,还没等说就想起,是尉迟晞亲自督办的此案,定然不能这么去问。“他自己认罪,不可能,他不是那样的人,当初听说要去攻齐,兴奋得不知道如何是好,他说他最大的愿望就是能够将齐人打得怕了,以后不敢再犯境,让边陲的百姓不用再受苦了,皇上,您说,这样的人怎么会里通敌国,怎么会叛变呢?”秦亦便说便扑簌簌掉下泪来,不住地叩头,“恳请皇上收回命令,将此案再重新审清才好。”
“秦亦,李铮也跟随我多年,于我亦师亦臣,你以为现在只有你难受,只有你难以置信吗?当初我得知此事的时候还是全心信他的,但是后来随着桩桩件件的证据被呈上来,你知道我是什么心情吗?然后我的功夫教习,我的将军,当着我的臣子的面说,他早就投靠了齐人。接连三次的战场失利,几乎次次全军覆没,我璟朝的壮年儿郎,为了朝廷、为了百姓背井离乡上阵杀敌,却被他们一心仰慕信任的将军送上了不归之路,我若不斩他,你说我对得起那些将士,对得起那些将士家中的父母妻儿吗?”
秦亦跪在下面痛哭失声,伏在地毯上,嘴里坚持地说:“陛下,此案定有内情,望您详查才是。”
“啪!”尉迟晞将一个折子从龙案后丢到秦亦面前,“你自己看,这是他的认罪状。是他在朝殿上亲笔所书,一没用刑、二没屈打,这总不会是我捏造的吧?”
秦亦双手哆哆嗦嗦地伸出去,拿起折子犹豫了半晌,一狠心翻开,果然是李铮的笔迹,桩桩件件,如何通敌、如何联络、如何将己方将士骗入对方的包围圈,得到了什么好处,一件件写得均仔细详实,让人不由得不信。
泪水噼里啪啦打在折子上,秦亦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会是李铮做下的事情,愣了半天她忽然想起什么似的,猛地抬头道:“陛下,您可请太医给他看过?会不会是中了蛊?不然怎么会突然这样性情大变,做出这种有违常理的事情。”
“秦亦,我知道你心里是不信我的,你心里总梗着别的思量,但是我可以告诉你,我没你想得那么没气量,也绝不齿于凭借权势杀了对手而得到我想要的女人!”尉迟晞咬着牙说出这番话,“李铮除了是你的心上人,也是我的臣子、我的将军,我可以说,只要你能想到的,我当初也都想到了,我也都一一验证了,我才是最不愿意看到这件事的人。”
秦亦脑子一空,紧紧地闭上双眼,他终于把心里话说了出来,自己在朝中辛苦多年,最终在他眼里不过是个想要得到的女人,她端正地跪好,头一次真心实意地叩头求道:“求陛下让臣最后见李铮一面,给他送送行,也算是陛下念在臣多年勤恳做事的份上。”
“你现在还对他心心念念,你可知他为什么亲近你,还不是因为他早就从齐国那里得知了你的身份,以为你也是齐人的探子,后来发现你根本不是,但却十分得我的宠信,这才继续跟你在一起,为得不过是套取消息,你如今却还这么执迷不悟。”尉迟晞又扔出一个爆炸消息。
秦亦觉得自己的心都已经麻木了,对他这番话根本提不起任何想法和念头,只又磕头求道:“臣恳求陛下成全。”
“你,我真是被你气死了!”尉迟晞一甩袖子起身,朝里间暖阁走去,走到暖阁门口,这才想起什么似的回头说说,“现在说什么都已经晚了,你进来跟我说话的时候,人已经拉出去行刑了。”
秦亦一听这话,猛地起身就朝外冲去,随即就听到外面内官的声音传来:“秦大人,您,您这是怎么了?来人啊,快传太医。”
第三卷名阳内斗第一百九十五章生死两隔
桑布被宣进宫的时候。已经是掌灯时分,内官来传旨的时候,她在家中都快要急疯了。以往有事都是找李铮或者苏茗商议,此时却一个找不到,一个不在京中,让她登时没了主意。
跟着内官进宫的路上,她心里一直惴惴,不知到底是什么事情,但是也不敢造次,更不敢开口问,只好自己在心里煎熬,好不容易停在一处房屋门口,那内官微微欠身行礼道:“秦夫人请进,秦大人正在里面歇息。”
一听说秦亦在里头,桑布便也顾不得多想,左右自己也是不值得什么人算计的,推门便进。但没想到这个小小的门后竟有那么大的空间,空中弥漫着说不出名字的香气,四处帘幔垂地,随着开门荡起的微风轻轻飘荡,最要命的是。那帘幔竟都是杏黄|色,在灯光的映照下摇摆着灼着人的眼。
桑布抬脚进屋,踩在那暄软的地毯上,竟是不敢用力地踩下去,蹑手蹑脚地穿过重重帘幔,这才见到拱格、桌椅摆设,又向内是一张床幔遮挡住的床。
她悄悄走到床边,小心翼翼地掀开一点缝隙,朝内一看果然是秦亦,这才放下心来,将床幔挂起,却发现秦亦丝毫不动,像是睡着了一般。她心里不禁有些气急,自己在家急得七荤八素,累得要死都不敢合眼,她却在宫里呼呼大睡。但是她随即便觉得不对,因为秦亦的身上飘来淡淡的药味,她细细一闻竟都是滋补元气、调节郁结的药物,忙坐在床边细看。
只见秦亦脸色青白,双目紧闭,伸手摸摸她额头,冰凉湿滑,全是虚汗,桑布这下才慌了神,这人原来是昏迷着的。
屋里怎么连个人都没有,她正四下乱看,就听见门口传来响动。不多时两个丫头端着托盘和药碗进来,俯身行礼道:“给秦夫人请安,这是太医给秦大人开的药,奴婢们来服侍大人用药。”
“不用了,你们把药放这里,我会喂她的。我且问你们,皇上如今在何处?”桑布盯着那两个小丫头问。
“回秦夫人的话,奴婢们不知道圣上的去向,还望夫人恕罪。”
“阿布你找朕?”一个熟悉的声音从门口处传来,走近一看来人果然是尉迟晞。
行礼后桑布就直愣愣地问:“这是怎么回事,人好好地进宫,怎么就弄成这样。”
尉迟晞抬手挥退那两名宫婢,自己上前坐到床头叹气道:“可说是呢,知道李铮之事的真相之后,人就这样了,太医说是一路奔波劳顿,内火攻心,外染风寒,未得及时医治,却又突然急火攻心,这才厥过去。人世不醒,要小心调养才行。”
“李铮之事……”桑布抬起头看向尉迟晞,颤抖着声音问,“李铮真的被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