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于是侧过身,掐了姜荣蕊下巴片刻,让她不要再说。姜荣蕊反而握着他手腕笑了。
“那你去说说行不行?我朋友喜欢李承泽,就我们四个一起去玩,咱俩撮合撮合他们两。你是不是从小到大就没旅过游!”姜荣蕊干脆翻到江欲身上,撇开他玩着手机的手,捧着他脸就开始亲,一边亲他的嘴唇一边问,“行不行?行不行?……”
要不是为了隋然,为了求江欲叫上李承泽一起,她绝对会继续扯江欲的头发。这狗男人才不配她这么温柔。
结果江欲按住她后脑勺,开始更狠地回亲她。但他主要目是在她下唇上咬一口。姜荣蕊吃痛,但江欲也有分寸,她嘴唇没破皮出血。
她赶紧撑着江欲的身子起来,皱着眉看他,他说:“我已经答应了,你能不能闭嘴?你是不是属鹦鹉?”
“……你这么暴躁干什么?有病吗?”姜荣蕊没忍住,笑出来,又去抢他的手机,“你是不是在和哪个妹妹聊天?对我也太心不在焉了,我意见很大。”
“那现在还用得着你在这儿?”
姜荣蕊努了努嘴,不轻不重地在他脸上落下一巴掌,才算消气,回到自己位置,也开始玩手机。
*
江欲办事一向靠谱,既然答应了,就一定会做到。
第二天,他没再那么早起床,李承泽那边也搞定得顺利。
他应该是在手机上和李承泽说了说,就成了,效率可谓相当高。姜荣蕊还有点纳闷:“这个人不会也暗恋隋然?”
江欲告诉她:“他只是也觉得无聊罢了。”
“不可能。”姜荣蕊摇头,“人心叵测,就像你也被我给迷得神魂颠倒一样。”
江欲照旧是闭了闭眼,不和她这样的烂话相计较。
第二天下午,在澳门半岛的酒店就订好,四人的行李和来澳门时一样,提前寄过去。
江欲和李承泽一人一辆跑车,分别载着姜荣蕊和隋然,路上听着音乐,兜着风,姜荣蕊戴上之前挥霍他那五百万时买的墨镜,吃着零食,觉得这才是旅游该有的样子。又想到李承泽跑车上还有隋然,并且自己已经叮嘱过她,一定要放开,想像此时那两人会是怎样的状态,就觉得更加有意思。
剩下的一周里,四人就脱离了大部队,单独玩。
去了澳门半岛必打卡的大三巴,然后是博物馆,玫瑰圣母堂……在主教山的瞭望台上看澳门全景,也能看到澳门塔。姜荣蕊就忽然有了新想法,跟江欲说,她要在离开澳门前去蹦一次极,最好是最后一天去。
反正他们有车,来来往往都方便。江欲也答应了。但他不想跳。
姜荣蕊问为什么,他说觉得很蠢,姜荣蕊就冷笑一声:“您是有多不食人间烟火?”
之后吃了很多特色美食,比如椰子雪糕和龙虾面,又去了路环,打卡了非常有名的安德鲁饼家。一路上就是开车兜风,逛逛逛,吃吃吃,姜荣蕊很有心机地总拉着江欲一起,又和李承泽与隋然保持开一段距离,几乎全程给两人制造单独相处的机会,感觉两人也越聊越合拍。
最后一天,她不再操心那两人的事,单独和江欲去了澳门塔,蹦极。
那个项目是从233米的地方往下跳,江欲已经帮她预定好。她让江欲在底下等,自己去61楼登记,填责任书,称体重,穿背带……
虽然觉得有意思,但说完全不紧张是假的。
最后,她站在那延伸出去的半台上,从二百多米的高度向下望,看着有些灰蒙的城市景色,心中五味杂陈。
身边的工作人员倒数:“5、4、3、2、1……”
她才开始酝酿,就被推下去。
那瞬间来不及想什么,是脑袋空白,是一脚踏空,是彻彻底底的失重,非常爽。
但没多久就达到极限,她拉绳子,这样才能使整个人正立过来,就像刚死过一回,明明什么都没有想,又好像所有事都已经在脑中过一遍。她依旧不敢使劲地喘气,只是望着远处的一片苍茫发呆。
忽然想起,右手还一直戴着在录像的gopro,觉得自己的下落过程肯定丑爆了。
回弹之后还有段时间,她之前一直沉默,连叫声都没有,现在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但就这样结束未免太无聊。
想到江欲还在塔底下等她,希望他看不清自己下落时头发被风给尽数掀起的秃样,她才眯着眼,偏了偏头,对着右手说了几句:“我觉得江欲好像个傻子,和他一起出来玩非常非常无聊,特别的没意思。”
最后被放到软垫上,装备都解开,她骂江欲也骂够了,再到他面前时已然笑脸明媚。
江欲也没什么表情,不知道她干的“好事”,问她:“挺爽吧?”
姜荣蕊翻了个白眼,说:“怎么问得像刚完事一样。”
之后她领到笨猪跳证书,还有视频,又在塔上逛了逛。
在这澳门之旅的尾声,她才开始觉得有些不舍。
她也始终没把这件事告诉周照宜。
澳门和港城多近啊。如果告诉周照宜,让她知道自己在澳门,周照宜一定会大大咧咧地说:来港城见见妈妈吧。
但姜荣蕊不想。
或者说,近乡情怯。
这18年来,她都没有和周照宜见过面。
她还记得,自己小时候刚有一部手机,战战兢兢,从姜腾助理那儿打探到周照宜电话号码,觉得那么神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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