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了眼时间,已经接近十点四十五分,道:“再过十五分钟,到十一点整,他们还要搞一个邪教祭典,要拿龙婵做祭品。”
尚扬顿时愕然,一下想起了虞真不久前刚对他讲过在东南亚某国发生的那件事,一位主动献祭的信徒被凌虐致死。
虞真不是随口一讲,是在暗示他今晚也将有雷同的事发生?!
他着急道:“那我们得赶快上去阻止这事……等下,那吕正光哪儿去了?”
金旭点破了真相:“虞真玩的好一手狸猫换太子。龙婵被阮平掉了包,现在躺在祭坛上的,恐怕是吕正光。”
尚扬:“???”
他一时也有点乱套,问:“那龙婵呢?”
走廊里脚步杂乱,不少邪教信徒也发现电梯出了故障,但还搞不清楚是什么情况。
孔跃在教中是不管事的,没人找他。
有信徒去敲黄利国的房门。
黄利国被金旭几拳揍得晕了过去,现在被敲门声吵醒,晕头转向,房内没旁人,只以为自己是致幻剂药效发作,出现了幻觉。
他开门问信徒:“祭坛准备好了?”
信徒答:“已经准备就绪。可是电梯出了点问题。”
黄利国觉得鼻梁有点痛,心不在焉道:“找人修啊。”
信徒:“来不及了,还有十分钟。”
黄利国一看时间,也忙道:“一共几层,就几步路,走楼梯上去吧。”
一旁另一名信徒忙捧上白色袍子交给他,他一边披上,一边带着信徒们去走楼梯。
待他们消失在楼梯间门内,走廊转角处,尚扬和金旭走出来,两人为了掩人耳目,又戴上了白面具,假装来玩的信徒。
“走,跟上去。”尚扬道。
被金旭拉住,金旭说:“把姜云起叫上,多个帮手。”
尚扬道:“一帮嗑了药的,能打的也没几个。”
实际上金旭被阮平那一击后,状态有些不太好,但不想此时说出来让尚扬担心,道:“叫上小姜,你我都不用动手了。”
“他很能打吗?我好久没跟他打过架了。”尚扬问,“那去哪儿找他?”
金旭知道姜云起带着龙婵,根本没别处可去,只有一个地方能暂时躲起来。
在孔跃的专属房间里,孔跃还在浴缸里睡觉。
龙婵在床上昏迷不醒,应当也是被注射了药物。
金旭、尚扬和姜云起,三个打入敌人内部的卧底,聚首了。
时间紧迫,三人快速交流完眼前的局面。
“我有问题,”尚扬茫然地举手,说,“龙婵是线人?谁的线人?吴楣的吗?”
姜云起:“……”
除了要遵守保密规定,也要避免这时候尚扬难抑怒火,手刃发小,这不是内讧的时候。
金旭决定暂时先按下去,有事之后再说,道:“对,她是吴楣的人,吴楣让小姜来和她接的头,你要和孔跃周旋,吴楣怕你分心会暴露。”
姜云起反应也很快,道:“麻烦也是麻烦在这里,龙婵根本不认识我,今天早上我才和她接上头,她还是疑神疑鬼,不太敢相信我,有点防着我。”
龙婵在这种贼窝里做线人,每天也是刀尖上跳舞,警惕心不强随时会死,这合情合理。
“一直到下午在试衣间碰见你和孔跃,知道我和你是一伙的,”姜云起对尚扬道,“她问我你是不是自己人,因为你长得太像虞真了,她不相信这是巧合,觉得你一定是警察找来套路孔跃的。”
尚扬:“……”
姜云起道:“托你的福,她才信了我,到那时候才和我说实话,原来她根本不知道今天这个活动到底是要干什么。说是敛财,至多敛个一千来万,别说虞真和孔跃,她都看不上这点小钱……靠,再不涨工资我也搞邪教去了。”
另外两个同样买不起房的穷警察:“……”
“虞真说她想找他报仇,以为孔跃的岳父老婆是被他害死的。说实话我没太懂,”尚扬道,“龙婵和那对父女,是有什么关系吗?”
姜云起道:“她是马千里资助多年的贫困学生,如果不是马千里,她十五岁就被迫辍学,要被家里逼着嫁人。”
原来如此,她是为了报恩,而选择了报仇。
尚扬和金旭一时间都无法评价这件事,无法评价龙婵的对错。
尚扬道:“这些稍后再说吧。我们现在得上楼顶去,不然吕正光就要凉了。”
“我大概估计过,楼顶有二十六个服务生,加上原本守电梯的,还有这层的预备役,”金旭道,“我们三个要打的怪,大概有四十到五十个。”
尚扬道:“也不能完全排除楼上那帮面具人,死忠信徒们,没准还会暴力抗警。”
“太多了,打不过打不过。反正吕正光也不是好东西,死就死了吧。”姜云起道。
尚扬:“……”
姜云起边那么说着,边从兜里摸出了指虎,戴在手上,还活动了下五指。
尚扬有点不认识这发小了。
金旭也一副要大动干戈的准备,即将与邪教信徒们大战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