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明朗的脚还踩在车上,他面无表情地说,“知道怕是好事,别以为我和你的恩怨就这样过去了。你也不用小心我玩阴的,咱就明展大亮的开天窗说话,这事儿跟陆白月无关,就冲你弄坏了我的手指和耳朵,我也要跟你过不去。”
汪天泽只是也靠在车上说,“兄弟,别犯傻。挣口吃食容易吗?你用不着这么卖力,陆白月是翻脸不认人的。”
汪天泽还没说完,就挨了赵明朗一巴掌,那巴掌打的狠也打得快,直接把汪天泽的眼镜打掉了。
汪天泽吐了一口吐沫,吐出了一丝血水。
赵明朗打他打得有点儿热了,解开了领带。那时候被这几个衰人挟持,他就想着出去好好教训他们一顿,谁知道差点儿把半条命都搞丢了,好不容易恢复了一些,陆白月又出了事,这才给这些人喘息的机会。
“这一巴掌,也是光明正大给你的,你也可以还击给我,但我觉得你没机会。识相的就赶紧离开陆兴,别让陆总动手。”
赵明朗说完就走了,汪天泽却笑了笑。
让他走,下辈子好了,他可是好不容易回来的。
陆白月在办公室里气不打一处来,薛四奶奶把自己对陆家的恨,正一点一点的释放出来了。果然出的招都是又损又让人讨厌。
这边脑袋里正盘算着如何对付薛四奶奶,这边就接到了电话。
赵明朗把电话给陆白月递过来,用口型告诉她是薛四奶奶。
陆白月只“喂”了一声,就不说话了。
薛四奶奶在电话里哼笑了一声,毫不客气地说,“怎么,连敬语都懒得用了?”
“您有什么事吗?”
薛四奶奶依然斯文地说,“今天给你的厚礼喜欢吗?”
果然是故意的,陆白月也呵呵笑了两声,“那可真是太喜欢了呢,我最近正是无聊。”
“你也别怪我一个老人家小肚鸡肠,唐慕背着我把老豆腐的方子给了你,我总要让你知道,没有什么东西是那么容易就得到的。况且你年纪轻,还缺乏历练,多受受挫折,多让社会毒打毒打,自然就什么都想得开了。”
陆白月说了一声“谢谢,”然后说道,“我以前并不觉得陆家人有什么,后来发现爷爷能被薛四奶奶惦记一辈子,自然有他的独到之处。”
薛四奶奶却打断了陆白月,她说,“不不不,你搞错了,不是你们陆家人有什么,而是你爷爷一直放不下我,给我找麻烦。”
陆白月并不慌张地反驳道,“您别急着澄清,我爷爷现在已经老糊涂了,好多事情都搞不清楚而且颠三倒四的,就算是放不下你,这会儿也都放下了。可您带着人马杀回未市,就这么一直在和陆家纠纠缠缠的,又何必口是心非,做个磊落的人还算敞亮,说不定我还觉得您是个女中豪杰。”
薛四奶奶有点儿不高兴了,电话里的语气强硬了些,她一字一顿地说道,“那是因为你们陆兴有我们唐家最重要的东西,你们不还,我总要拿回来。”
“什么东西?你说出来,说不定我就给你了。还是米国大农村更适合你,别在这里耗时间,你还能……活几年呢?”
陆白月本想着给薛四奶奶留点儿面子,可惜,这聊天谈到最后,都是要崩盘的。
薛四奶奶这会儿不止是不高兴了,她甚至有点儿激动地说,“什么东西?人命!你给的起么?”
电话就这么挂断了,陆白月把手机扔到了老板桌上。
这都是些什么跟什么啊?乱糟糟的,一点儿都不安生。
她自然知道回到陆兴并非那么简单,并不是坐在这里就万事无忧的。想要让陆兴大厦倒塌的人,看来也是排起了长队。
不过,陆白月好像明白了什么,她似乎捏到了薛四奶奶的痛点。只要一触碰到类似的话题,薛四奶奶就会抛弃优雅与冷静,那她就捏着这个痛点,再试探试探的好。
还是那句话,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她见招拆招就好。
陆白月有点儿疲乏,正准备回去休息,赵明朗又敲门进来了,“汪天泽在外面等着,要不要见。我轰不走他,就像个木头桩子一样的坐在外面的沙发上。”
陆白月揉了揉太阳穴,说道,“见,为什么不见。”
赵明朗是有顾虑的,汪天泽进来的时候,赵明朗把办公室的门打开了。他的办公室,就在陆白月的办公室外面,中间隔这磨砂玻璃,他时刻盯着这个满肚子坏水的人,然后见机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