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尔,立刻派出派出所有士兵吧,现在应该视为巨人已经出现了。”站在德克身边,比他高出小半个头的艾维尔如是说道。
“你在说什么!这里可是希娜之墙,巨人怎么可能会出现!”德克神经质地喊道,调查兵团的怪人从来不会按牌理出牌,想到争夺艾伦所有权的军事法庭审判,德克看着艾维尔的眼神都变了,他的声音开始带上颤抖,“艾维尔,你到底……在做什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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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伦变成巨人并追过来的这段时间,已经足够亚尼跑出去很远了,但即使有大片的空地掩护,利威尔和维箩并没有让她的逃亡之路变得轻松一些,为了从这两个杀神手中逃脱,亚尼甚至不惜折损自己的生命来将后背的全部皮肤和身前的几处要害转化成薄薄的一层硬质皮肤,而这层皮肤谋杀了利威尔和维箩的全部刀片之后,连同颈部那层厚实的硬质皮肤一起碎得四分五裂剥落了下来。
利威尔正打算叫停一个士兵来借用对方的被用刀片时,艾伦和三笠已经追赶了上来。怎么能在这里倒下?我还要回到那个地方去,怎么能被你们抓到?亚尼用格斗术对付艾伦的时候,下手比以往在训练兵团的任何时候都要狠。拥有高超的格斗技巧,而且在进行攻击的手部和小腿部位覆盖上硬质皮肤,艾伦就像一块脆弱的豆腐,左腿被硬生生截断,头部也被砸了稀巴烂,整个人被砸进墙壁宗教的教堂里。与巨人化之后保持清醒都困难的艾伦相比,亚尼使用巨人之力的技巧实在是高出太多。
很奇异的是,已经下了如此狠手,亚尼却还是没有趁机杀死艾伦,她丢下缓慢修复的艾伦向围墙跑去,此时墙壁已经非常接近了。亚尼张开双手,十指指尖在她有意识的操控之下变得尖利,她将指头狠狠地抓进墙壁里,然后快速地向上攀爬,巨人的体重非常轻盈,不一会她就爬到了一半。
虽然艾伦没能拦住亚尼,但他为后来赶到的三笠和更换刀片的利威尔争取到了足够的时间。眼看亚尼就要登上围墙的时候,她的左右手手指同时被人切了下来,之前护在手上的硬质皮肤在不断撞击墙壁的时候全部脱落了下来,所以三笠和利威尔轻易就得手了。
三笠轻轻蹬在女巨人的额头上,用看死人的表情看着她:“亚尼,下去吧。”失去双手支撑的亚尼只能仰面向下倒去,她绝望的神情一瞬间竟让三笠产生了复仇的快意。亚尼倒下的地方,正稳稳站着一个人,她握紧双刀抬头盯着自由落体的巨人,在女巨人进入攻击范围的时候瞄准硬质皮肤已经脱落的脖子挥出双刀,借着女巨人落下的势能狠狠将她的脑袋给砍了下来,面带惊恐神色的头颅滚出去老远。
维箩的身上溅满了巨人的血液,堪堪站在巨人躯体牵连着头颅的颈项前,如果她没能及时砍掉巨人的头颅,或许早被压扁了吧。被希恩注射了奇怪的药剂、频繁使用巨人之力的技巧变形,让落在地上的亚尼已经基本丧失了行动能力,只是轻微地抽搐着。维箩转头看向巨人化艾伦和他手心的爱尔敏,对这两个看傻眼的家伙皱皱眉:“还愣在那里做什么,艾伦,快过来把女巨人翻过身来,压住她别让她跑了。”
对浑身浴血的女王,艾伦和爱尔敏生不出丝毫的反抗心态,爱尔敏很配合地跳下艾伦的手心,让艾伦去执行他的任务。地面上的捕捉作业正紧张进行着的时候,利威尔和三笠却发现了让人毛骨悚然的事情——
经历了百年的日晒雨淋,本来就破败不堪的围墙,因为亚尼粗暴的行为而剥落开一个大洞,利威尔避开落石之后,第一眼就看到了破洞里头露出来半张巨大的人脸,这张脸上没有任何的皮肤,鲜红的肌肉在阳光的照射下逐渐有了活力。它原本半闭合着的眼睛逐渐完全张了开来,然后向他的右侧看去,那是一个使用着古怪武器的黑发少女。
三笠条件反射地抬起刀,却被利威尔喝止住:“住手,它还没有清醒,只是见到阳光的应激反应而已,你是想让它完全清醒过来么,蠢货。”利威尔忍不住骂了脏话。
“你们在说什么?”一个金灿的毛绒脑袋从他们正上方的围墙上探了出来,是希恩。
见到女巨人之后,希恩和安东尼亚并没有往城里头赶,而是借助立体机动装置爬上了城墙,俯瞰算计出女巨人的逃跑路线之后,两人就朝着南墙一路奔跑,如果利威尔他们没能成功阻止女巨人爬上围墙的话,希恩可以出其不意地攻击女巨人。如此打算的两人赶到时,女巨人已经被成功捕获了。
对城墙非常好奇的安东尼亚趴在墙壁的顶部,将大半个身子悬空,拼命地向破开的墙壁里看去,他一直都知道墙壁和巨人有关系,但具体的关联到底是什么就无从得知了。这一看之下,安东尼亚整个人就石化在原地,那个藏在墙壁里的巨人听到响动之后,巨大的眼球转动了几下朝上方看去,正好与安东尼亚的视线对个正着。安东尼亚支撑着体重的手臂突然就失去了力量,要不是希恩及时扯住他的后领将他拉回来,安东尼亚的一世英名就该毁在这了。
安东尼亚惨白的脸色让希恩皱起了眉头:“你看到什么了?”
“活着的……巨人。”跌坐在地上的安东尼亚将自己蜷成一团,他生平第一次对巨人产生了恐惧,这种恐惧源自他对墙壁的调查。当初在托洛斯特区发现墙壁特殊的材料和巨人的某些成分有些离奇的相似之后,他在托洛斯特区整面围墙分出二十个点进行采样,他可以确定每个点的成分都是一致的。他怎么也没想到,这些墙壁居然真的就是巨人的皮肤。
“活着的巨人?你不是在和我开玩笑吧……”希恩呆呆地说道。
“谁会像你这样开这么恶劣的玩笑。”这是攀上围墙之后,利威尔说的第一句话。
在新兵入团的那一个月时间里,希恩和利威尔谈过围墙的秘密。“安东尼亚说,围墙的成分和巨人硬质皮肤的成分非常相像,你说会不会是因为这些围墙里头藏着巨人?”
利威尔记得他当时是这么回答的,“如果我是围墙里头的巨人,我不可能安分地在里头,我绝对会破开墙壁走出来的。这些围墙都安分呆着一百年了,里头怎么可能有巨人。”
墙里的巨人,破开的围墙。希恩觉得,他可以和利威尔去组一个最佳乌鸦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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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吉指挥着部下把将自己锁进水晶的亚尼拖下去之后,就一直看着墙上的巨人发呆。一只手重重地搭上了他的肩膀,韩吉扭头看过去:“尼克神父?”
“别让那巨人照射到阳光……”尼克神父喘着气断断续续地说道,“什么都可以,快点拿东西遮住光线!遮起来,快点!”
第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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