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誉看了他一眼,独自走到床边拿起床上的被子在手里又是摸又是揉,半晌才问:“这被子舒服么?”
“挺舒服的……”连阙说,“又轻又保暖,比我自己的那床不知道好多少。”
“那可不,超市里最贵的就是这床。”断誉掀开被子自然而然的躺到了床上,翻了个身之后舒服的伸了个懒腰,将脸埋进了被子里,对连阙惊讶的目光装作视而不见。
“今晚和你挤一挤。”断誉淡定的说。
连阙愣在原地,心里的“为什么”没好意思开口问,这里本来就是断誉的家,他想睡哪里都是他的自由,可这前后未免太突然了点。
可连阙还是想知道断誉刚才做了什么,于是就自己去客厅看了看,发现了被断誉落在沙发旁的毛绒毯。
他捡起毛绒毯,看到了断誉的房间门开着,想了想之后便拿着毯子进到了他的房间,却发现他的床上除了一张枕头,光秃秃的什么也没有,连阙这才想明白刚才是怎么一回事。
他无可奈何的笑了笑,带着毛绒毯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将毯子轻轻搭在了断誉身上的被子上。
断誉正在假寐,他见连阙出去了又回来,便微微侧过脸眯缝着眼睛瞧了瞧,发现被子上多了件毯子,是自己刚才落在客厅的那条,便偷偷笑了笑,就又将头埋进了被子里。
后半夜,宋牧被尿憋醒,急急忙忙的从沙发上下来,刚准备去厕所,看见断誉的房门开着,便好奇的站在门口看了一眼,发现房间里面黑乎乎的,床上也没看见人。
他纳闷的挠了挠头,往连阙的房间看了一眼,忽然灵光一闪,偷偷摸摸打开他的房门往房里看了看,这一看吓了他一大跳,床上躺着两个人,连阙睡在床尾,断誉在床头。
宋牧忍不住打了个激灵,倒抽了一口凉气,慌张的将连阙的房门轻轻带上,同时脑补起了门内床上的那两个男人,在自己睡着了时候做了什么不为人知的勾当。
从膀胱传来的一阵刻不容缓的尿意,让宋牧的思想回到了现实。他皱着脸抖了抖肩,嘴里发出嘶嘶的声音,捂着腹部冲进了厕所。
第二天早晨,客厅里就飘荡起了一股微妙的气氛。
宋牧自打起床之后破天荒的一句话也没说,跟哑巴了似的,两只眼珠子却跟两个监视器一样,一直在连阙和断誉身上打转。
“你们、你们两个昨天睡的一张床?”宋牧还是忍不住问出了口,连阙一起床就下楼买早饭去了,刚回家。
“是啊。”连阙将手里的豆浆油条还有生煎包放在了饭桌上,对洗澡间的断誉喊了一声:“早饭买回来了,赶紧出来吃,免得凉了。”
“嗯,知道了,马上就来。”断誉从洗澡间出来,正好碰上宋牧那双意味不明的目光,便问:“你昨天晚上没睡觉?黑掉到地上了。”
宋牧连忙收回自己的视线,揉了揉眼睛,支支吾吾的说:“大、大概吧……”
事实上断誉只猜对了一半,前半夜宋牧倒是睡得香,可自打起夜后发现断誉和连阙在一张床上,他就辗转反侧,坐卧难安了,他也不知道自己在操些什么心,反正就是怎么也睡不着。
“你不吃早饭?”断誉拿起一根油条,惊奇的看着宋牧,他的人生大事里,填饱肚子可是第一位。
“吃吃……”宋牧神情恍惚的坐到了饭桌旁。
断誉刚准备拿豆浆喝一口,想起上次连阙买回来的是咸的,便收回了手。
“是甜的。”连阙笑了笑,端起一杯送到了断誉面前。
断誉看了他一眼,拿起豆浆喝了一口,笑着说:“你真是心细。”
宋牧闷头吃着生煎包,要是换作昨天,倒不会太把连阙和断誉的这段对话放在心上,但是放在今天,怎么听都觉得这两人话里话外都是缠绵,不免让他想入非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