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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春节(2)(1 / 2)

一顿大年初一的饭,吃的是既精简却营养,在方家老宅过年他们不铺张也不浪费,只是有鱼有肉,有一盅佛跳墙,叁个菜,一盘甜食跟甜点,也就算是团年饭了。

仪式感是来自人与人之间最为亲近珍惜的仪式,而不是外在的美好表象。

这不是商容第一次在西区的老家吃团年饭了,刚结婚的那年团年饭,她还有些生疏跟紧张,也没有在老家过夜过。不过能简单的聚聚,看方逮能跟他的亲人好好吃顿饭,她也很开心。

就是,她也有点想念她妈妈了。

可是想念也没用,她早上打电话过去关心时,她妈立马骂了她一顿,说在国外不过春节,别吵她,她只想过过属于自己一个人的世界。

她妈妈的身边,还有着说着流利英文的男声,听着是有点亲密的。

商容是不反对她妈妈找新对象的,但是她还是有那么点吃醋,她妈妈连分个几分钟跟她说说话都不肯。

可是吃醋归吃醋却是不怎么伤心的,因为商容知道她母亲还是在意她的,只不过她母亲跟世俗所谓的好母亲是不一样的。

细想之下,商容觉得母爱这两个字,很有意思。有些人说,母爱代表的是至高无上的养育之恩,又或者是至高无上的权力控制,又或许是无怨无悔的付出。

那对她来说,母爱是什么呢?是生理上自然存在的爱,还是后天赋予女性的禁锢,她也还没想清楚。就好像母爱这两个字,对有些人是压抑恐惧的,对有些人来说却是不可失去之重。

可商容知道,她跟她母亲的相处时间跟心意流转,远远不够她来对这些选项做出选择。

那她呢?

她有没有想过,将来她会是个怎样的母亲,她身上会有所谓的母爱吗?

母爱这两个字,就像是她掌中捧着的水,没人知道她掬起水的水,是会用来洗净怀里婴孩的涕泪,还是这水会不小心的把婴孩呛到,甚至使之溺毙呢?

这很难,她得细细思量。

夜里,商容洗完澡,本想吹头发的,却想起老人家好像都早眠。要是睡熟了,她还在这吹头发就肯定会把奶奶给吵醒的。

因此,她以毛巾擦着披着的湿发,走了出来。

只见客厅的电视还播放着,声音却小小声的,在桌上的桌灯柔和的像是温暖的火光,就这样的照在方逮的脸上。

方逮没在看电视,就是拿了一份文件在灯下细看,腿边还摆放着一本厚重医学原文书,就让电视这样播放着,不管它。

商容放轻脚步,就走到他的身后,贪玩的盖住他的眼睛,在他的耳边说:"那么晚了,别看了吧!字小又光线不足会伤眼睛的。"

方逮捏握住她的手,就转头看见她的头发还湿沥沥的,"怎么不吹干,这天还冷着,屋子里也没空调,不吹干会感冒的。"

商容指着方奶奶的房间,小声的说:"奶奶睡着了,吹头发会吵醒她。"

"那我帮你擦干。"方逮一说完,就把藤椅上的抱枕跟书给拿走开,腾出身边的位置让商容坐下。

老旧又怀古的竹藤长椅,她轻轻一坐下,就有种竹藤拉扯的声响。

嘎嘎沙沙的...木藤的触感既温柔又很韧性结实,坐起来还挺舒适的,跟她熟悉的沙发不太一样,可是她还是很安心的坐了下来。

桌灯的微光跟他的手掌一样温暖,商容的后背靠在他的身上,他把毛巾接过手就轻轻的把毛巾盖在她的湿发上,才把她的一缕头发给含握在掌上,轻轻地用毛巾给擦干。

直到她的头发都擦半干了,方逮才懊恼的想起自己真是糊涂了,这才说道:"其实,你可以到隔壁去洗澡吹头发的,以钧他们姐弟没那么早睡的。"

商容知道以钧姐弟俩就住在隔壁的老屋里,去借个浴室跟风机是没什么问题的,但她懒,甚至也觉得没擦干没什么了不得的,而且...

比起风机,她更喜欢某人替她手动擦干。

她往后直接靠躺在他的肩上,再悄悄地靠在他的耳边说:"没关系,我就喜欢老公替我擦头发。"

说完,商容便像只考拉直接环上他的肩上,她的鼻尖碰上他的脸颊,"看老公那么辛苦的替我擦头发,奖励一个亲吻,好不好啊?"

这话,让他的脸瞬间烧红,连握着她头发的手掌都有半秒的不稳当。

他腼腆低头,才想着说些什么,脸颊上就感受到一阵软热的触感亲了他一下。

这吻像是通了电流的感觉,又贴着身的轻闻到商容靠在他身上的香气时,他擦拭着头发的手更是战战兢兢,怕是捏握着什么易碎物一样。

可是门外的鞭炮声,突然让他的思绪清明了一些。

老旧的时钟一分一秒的过,外面有孩子在嬉笑追赶又放爆竹的声音,方逮习惯性的抬头看了眼时间,便不厌其烦的慢慢把她的头发给擦过一轮又一轮。

商容听到外边有着冲天炮的声音一阵一阵的,甚至能听见远处有孩子笑的很大的尖叫声,她好奇的问:"你小时候,玩过冲天炮这种可怕的爆竹吗?我小时候看过别家的孩子玩,可害怕了。"

方逮一遍又一遍地把手掌心的头发擦干,才回想了一下,坦然的说:"没玩过。爆竹其实还挺贵的,一组爆竹我可以买好多铅笔了。而且每到过年,我奶奶就得为我的学费发愁..."

接着,他的动作突然停顿了一下,他看了商容的眼里没有让他会感到自愧退缩的同情跟嫌弃的情绪时,他才继续说道:"这种年节,其实是最多人到饭馆吃饭的,所以小时候我家里是不吃团年饭的,奶奶她为了双倍的薪资,这年节她都到饭馆里替人洗碗,帮忙打下手。"

商容听见这些他的过往,已经不若往日单纯的只有同情跟怜悯,她眼里更多的是肯定,她知道这世界上有很多事都是有蝴蝶效应的,他努力地攀着蜘蛛丝从地狱里爬了出来,就绝不会去剪掉那根垂入地狱的蜘蛛丝。

"所以...谢谢你把自己活的那么好,你辛苦了。"

商容希望能像宁静祷文一样...

神能赐予他们夫妻两平静,去接受我无法改变的,

能给予他们勇气,去改变能改变的,

最后能赐予智慧,去分辨什么是可以改变的,什么是不可以改变的。

或许商容的眼神太过于柔软跟坚定,瞬间,他就心领神会的察觉到她眼里饱满的情绪。

或许,他要的就是那么简单的东西。

能被同理,能被谅解,能被体谅。

能感觉被爱着,一句辛苦了,那也就足够了。

方逮动情的从身后揽抱住她,闭眼消化掉眼里的欲泪之感,他的疲惫感瞬间就完全消失的无影无踪。他缩进商容给予他的包容里,像是投入最安稳的怀抱而感到安心。

他们肩膀相依靠时,商容就侧过身的摸摸他的脸。

她鼓起勇气的,轻轻地亲了他的唇瓣。

瞬间,她就被个很大的力劲给反压在藤椅上。

他们的视线还没交汇,气息就融合到了一起。她的上唇被半亲半咬的吸吮着,吻到她有些神情恍惚,唇瓣上被吸吮的感觉都有些发麻了。

商容才恍惚的搂扶住他的肩,就感觉到他的肩上湿了一块,她睁眼看到是她头发上湿气留下的水痕,才低头避过他炙热的气息,像是担忧被人看见般害臊的说:"你的衣服被我弄湿了。"

商容的声音提醒,他才不经意的看到商容穿的吊带睡裙,灰色的细肩蕾丝把前胸衬的更是让人晃眼又温暖,他口干舌燥心虚的转头看了一眼老人家的房门,才上手轻轻的握住她的腰,倾耳细语,最后的停顿像是暗语,"我先去洗澡,你要困了...就先睡。"

商容别过眼,却心领神会的知道他这是什么意思,因此闹他似的说:"是你自己说...我能先睡的呀!那我真的进房先睡了。"

这男人听着微皱起眉,模样委屈巴巴,嘴里说要去洗澡了,身体却一直越贴越近,甚至整着人抵压了过来。

他双手并用的抚摸她的后背、手臂,最后讨好似的握住她的手,就直直抓起她的手背亲了一下,眼神像是大狗在讨食般,明坦着欲望却不忘讨食,"你等我一下,好不好?我洗澡很快的,五分钟就好..."

他们已经有段时间没亲密过了,年节前他就如往常在刀房工作,几个医材商也连着拜访他,商容也忙着采买过春节要送给亲友的礼物跟吃的,又找人来打扫清洗家里,整理里里外外的事物。他知道商容也忙坏了,所以不敢对她过分。

商容知道他说的是什么,因此羞媚的避开他的眼神,"那要小心些,我怕被听见...奶奶在隔壁。"

听见她同意了后,他轻轻地笑,抿了嘴,脸上的表情看起来柔和了不少。接着挪动身躯的起身,把她拉了起来,扣住腰轻声的说:"不会被听见的,我保证。"

进房后,商容就小心的打量才敢慢慢地坐在床上,可是身下的木板声突然地嘎嘎的隐隐作响,她伸手摸这床,忧心这木板床稳不稳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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