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啊,许姐,我们家还是烈士家属,我这女儿有哪里不好,这位亲戚,你倒是说说,你要是说不出来,咱们到派出所里说去。”
白艳英恼怒地瞪着林秀红说道。
林秀红听到烈士家属四个字,心里头就不禁一跳。
她是打从六七十年代过来的人,知道这烈士家属四个字的分量,搁在七十年代,她刚才那句话就足够让人抓她去批/斗了,现在这年代虽然越来越放宽了,但是难保上头会不会拿她来当个典型。
“说个屁啊。”林秀红色厉内荏地说道:“我可没时间 和你们浪费了,红春,咱们回家去!”
宋红春怔了怔。
她只是迟了一步,林秀红就已经转身朝外头走去了。
宋红春气急败坏,没好气地转过头瞪了宋贝一眼,也快步跟着离开了。
“这都是什么人啊。”
白艳英看着他们离开的方向,嘴里嘀咕道,“嘴巴这么臭,要是走晚了一步,我立即拉她去派出所,当着那些公安的面,问问她烈士家属有哪里不好!”
“白姨,咱们别和那些人计较,我那两个亲戚都是些混账东西,嘴巴就从没说出过像样的话。”宋贝对白艳英安慰道,她晓得白艳英对柳韵诗有多看重,她们孤儿寡母相依为命这么多年,柳韵诗就是白艳英的命根子。
“是啊,白姨,她们的话咱们不必放在心上。”
宋奋斗也跟着劝说道。
白艳英听众人安慰,心里头才好受了些,她的视线顺着宋奋斗的脸移到他和柳韵诗交握的双手上,突然间重重地咳嗽了一声。
宋奋斗还没反应过来呢。
柳韵诗就慌忙松开了手,她脸上涨得通红,连耳根都彻底红透了。
宋奋斗这时候也才反应过来,也不禁红了脸。
他忙道:“吃饭,吃饭,等会儿饭菜凉了,可就不好吃了。”
话虽这么说,可他坐下来后却不断地拿眼角的余光去打量柳韵诗。
先前他一直是把柳韵诗当成妹妹来看待。
可刚才一瞬间,他就像是开窍了一样,突然心跳得飞快,在他眼里视为妹妹的柳韵诗也一下子变得不一样了,但他说不出来哪里不一样。
哒。
两双筷子都夹到了同一块排骨上。
宋奋斗连忙移开筷子:“你吃吧。”
“还是你吃吧,奋斗哥。”柳韵诗低着头,声如蚊呐,刚才她站起来怼林秀红、宋红春的时候,声音可不是这么小。
宋贝和陈建林等人看着两个小年轻在那里互相谦让,脸上都不禁露出了意味深长的笑容。
“都是那该死的陈三狗,他要打听消息怎么不把消息打听全了!”
林秀红回家后,便破口大骂,她把被宋奋斗和柳韵诗怼的怒气都转移到了陈三狗身上去。
“妈,我看宋奋斗和那姑娘的事倒未必是真的。”宋红春冷笑着抚摸着 肚子说道:“刚才说不定只是那姑娘为了帮宋奋斗扯的谎言罢了。他宋奋斗才和那骗子吹了有多久,能这么块谈到又一个县城姑娘,而且还是那么漂亮的。”
“你的意思是,他们是做戏来骗我们的?”
林秀红怔了怔,而后眼睛一亮。
“肯定是。宋奋斗有什么好的,人家姑娘能看得上他,等着吧,用不了多久,他们就会露出马脚来。”
宋红春笃定地说道。
宋奋斗露不露出马脚是二话。
但是,最近这阵子,宋贝和陈建林被塞了满满两嘴口粮,却是千真万确的事实。
自打林秀红和宋红春来闹了那么一出之后,柳韵诗和宋奋斗见面的时候,宋贝总感觉两个人之间都有那种偶像剧的粉红泡泡在不断冒出来。
她之前还觉得宋奋斗是钢铁直男,现在才发现什么钢铁直男,那是没有碰到对的人罢了。
就好比现在。
柳韵诗今天估计是生理期来了,脸色有些苍白。
她正拿抹布擦着桌子。
宋奋斗从对面捧着一个杯子过来,递到柳韵诗跟前:“韵诗,你,你喝下热水。”
柳韵诗看着杯子里的红糖水,双颊绯红。
“谢谢奋斗哥。”
“不用客气,你坐着喝吧,这些桌子我来擦。”宋奋斗急忙说道,他拿过柳韵诗手里的抹布,没等她反应过来,就开始擦桌子了。
柳韵诗既甜蜜又害羞地低下头喝红糖水。
宋贝在灶台后瞧着,只感觉自己一双钛合金眼睛都要被闪瞎了。
看来,这好事是将近了。
“早先你还说奋斗没开窍。”晚上熄了灯,宋贝边在自己脸上抹着雪花膏,边用手肘撞了下陈建林的腹部,“今天你是没瞧见,奋斗从对面给韵诗端了杯红糖水过来,好家伙,也不知道他是怎么知道韵诗来生理期了。我看之前咱们是看错他了,他不是没开窍,是没碰上对的人。”
“嗯嗯。”陈建林点点头,他抬起头看着宋贝修长的脖颈,心里头痒痒的,“你别只是夸奋斗,你爱人也很不错啊。”
“哪里不错?”
宋贝笑着,故意反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