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奋斗爽快地答应下来。
白秀英进了铺面里头,看着宋奋斗,脸上不由得露出几分欣赏的意思。
奋斗这孩子,别的不提,这心性就比其他人好。
搁在其他人身上,这会子不定抖擞成什么样子了,他还是老样子,就这一点儿心态最是难得。
这一天宋奋斗如往常一样在店里帮手。
宋贝也没特地让他早点儿回家,等在店里头吃完晚饭后,宋奋斗才骑着自行车回了家去。
宋汉民和许胜男刚吃完饭,正在院子里吹着风。
夏天傍晚黄昏这时候的风虽然还带着热度,但吹起来却叫人昏昏欲睡。
“嘎吱——”一声。
自行车在门口停了下来。
宋奋斗把自行车提到院子里,对在外头吹风的宋汉民和许胜男说道:“爹妈,咱们进屋里去。”
“什么事啊?”
宋汉民抽着烟杆子,疑惑地从躺椅上起来,问道。
“大事。”宋奋斗低声说道,他那神秘兮兮的样子让宋汉民和许胜男心里头都有了个猜测。
两口子对视一眼,跟着进屋里头去了。
一进屋,宋奋斗就把门带上。
他从口袋里掏出折叠起来的合同,放在桌子上。
“爹,妈,我把那铺面租下来了!”
??
宋汉民和许胜男都惊呆了。
宋汉民烟杆也不抽了,他把烟杆放到一边,拿起合同来看,可惜他认不得几个字,只认得上头宋奋斗的签名,“这,这就签好了?”
“儿子,你没被人骗了吧。”许胜男担忧地问道。
他们两口子都以为签合同是件很麻烦的事,因此都觉得这事定下来少说是半个月后的事情,却没想到宋奋斗前脚和他们说过,后脚就把事情办妥了。
这让习惯了慢慢来的两口子心里有些诧异。
这也正是老一辈和新一辈的代购。
老一辈们日子吃够了苦头,什么事都谨小慎微,连话都不敢乱说,毕竟都是那个动荡年代过来的,知道厉害;可新一辈受了时代的熏陶,他们办事风风火火,不喜欢犹豫寡 断。
宋贝这等从后世来的,更是如此。
她知晓现在就算把铺面租下来,一时半会儿也不能开张,毕竟要装修,奋斗也要学习怎么做糕点,但是如果不抢先下来租下来,那么倘若被别人插手抢了先,到时候后悔都没地哭去。
有道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没有,姐带着我去找那老板和房东谈的,价格公道,一个月三十。”
宋奋斗压低声音,竖起三根手指头。
“三十?!”宋汉民都快瞪直了眼了,他顿时觉得手上的合同好似千万斤那样重,“你,你签了多久?”
“县城规矩是签一年。”
宋奋斗道:“不过这家店之前就租了半年了,我是续租的,所以就签了半年。”
“半年,那不就是一百八十元了。”
别的事,宋汉民算得不清楚,可牵扯到钱,他脑子一下灵光了。
一百八十元,那可是他们少说两年才能攒下来的钱!
“这要是赔了,那怎么办?”
宋汉民担心不已。
宋奋斗大气地笑着说道:“爹,做生意总是有赚有赔的,我之前做爆米花攒了好几百,就算赔了也撑得起,再说了,这回姐亲自教我做糕点,她的手艺,你还不相信吗?”
听见这句话,宋汉民顿时放心了许多。
宋贝的厨艺就像是一根定心针一样,让他放心下来。
“姐说了,让咱们明天就搬到县城里头去。”
宋奋斗没忘记宋贝嘱托的话,“她喊了车来,咱们明天早上八点多就坐车去县城。”
“我们也跟着去县城?”
许胜男瞪大了眼睛,又惊又喜。
“妈,你们不是我爹妈吗?难道儿子还能把你们丢下不管吗?”宋奋斗揶揄地说道,他撸起袖子:“你们放心好了,往后你们只管享福了。”
“好,好。”
宋汉民老怀欣慰,他又迟疑了下,“但田地里最近要收割了,要不我们以后再去吧。”
“那不成。”宋奋斗早就料到他爹会这么说,“现在田里要收割,过阵子田地要播种,要是拖下去,不知什么时候爹和妈才能去县城。我在来的路上想好了,咱们可以找树才哥帮忙,雇他们家帮咱们收,反正他们家地离着咱们家近,也方便。”
“这、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