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昼夜在屋里喝药,听见苏景脚步沉重地进来,她立刻问:“和七王爷谈得不愉快?他现下恐怕已经疑心你的身份了。”
“正是如此。”苏景在床边坐下,言语中表露出疑惑:“可这些隐秘之事,冷芊婳究竟是如何得知的?他又为何要对付我?”
陈昼夜暗自想到,以苏景如今的记忆,怕是再想多久都想不到原因。就是她自己也是最近才想清楚,冷芊婳为何要急于除掉她和苏景。此人怕是一直深藏不露,知晓他们的身份。
“世子爷,无论如何,冷芊婳此人绝不简单,她忽然答应同七王爷成婚,必是想借助七王爷外家的势力。”
“的确。”苏景点头道,“惠妃出身陈郡宁氏,家中世代为官,在朝中虽无权势滔天之人,却也是门生弟子众多,否则七王爷也不会在朝堂之上同太子分庭抗礼。”
“七殿下为情所困,他……咳咳,咳咳!”陈昼夜忽然剧烈地咳嗽起来。她发现自己这身体是真没一点儿好起来的趋势,就跟林妹妹似的。
“别再说话了!”苏景疾言厉色地把她扶着按倒,像对待一件易碎瓷器似的,将她严严实实掖进柔软的被窝里。陈昼夜听他这么紧张,忍不住就想说两句俏皮话来调节气氛:“爷,你可别……咳咳,这么激动,唔,待会儿手劲儿太大,小心把我给摁得喘不过气,咳咳,反倒帮你了倒忙。”
“休要再说这种话!”陈昼夜看不到此刻苏景的脸色有多阴沉,可她听见刺啦刺啦的木头碎裂之声,感觉到自己窗前的围栏似乎已不再幸存,她忙闭嘴闭眼,装作要认真休息的模样,只是身体底子的败落已成既定事实,即使入睡时刻,她也免不了微张着嘴,不时咳嗽。
苏景在她的榻边坐了良久,那变幻莫测的脸色看得所有人都不敢靠近,直到龙卫御灵前来传话,说是凌华公主已向护国公说出背后之人,竟然是一只信鸽。也就是说,她从未真正见过那个与她通信之人,却着了魔似的相信对方,相信只要能把陈昼夜除掉,她就可以如愿以偿嫁给苏景。
苏景检查过暗卫的值守情况,走出明光宫,问御灵:“可有查到他们的书信往来?里面具体都说了些什么?”
御灵陪着苏景一起往鸿宁宫走:“书信都在陛下手中。陛下已全数看过,那字迹粗犷狂放,似是男子所写。”
“字迹不足为凭。”苏景快步赶至鸿宁宫,找泰和帝要来书信查看。那字迹果然和他先前所见的冷芊婳的字迹全然不同,但这冷芊婳向来厉害,即便真是她所为,要想抓到她的把柄,恐怕很难。
泰和帝道:“案子查到这儿,已是断了线索,凌华是为何如此深信不疑,她自己都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不。”苏景漠然道,“我可以把冷芊婳抓起来,搜查她留下过踪迹的各处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