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清!住手!”曲悠几乎是下意识的反应,冲过去将苏宁远护在身后。“住手,曲清,你不能动他分毫。”曲悠摇摇头,面有恳切之色。
苏宁远闪身避开,面露鄙夷:“滚开,我不需要你的保护!姓曲的蛇精,有胆放马过来,反正我也好久没找人切磋法术了!”他语气极为恶劣,激怒了曲清,他指挥利剑刺向苏宁远,那利剑仿佛长了眼般直直向苏宁远飞去。
“铛!”那利剑在离苏宁远几寸的地方堪堪掉了下去,随即化成粉末,连一丝青烟都尚未带起。曲清自然知道是谁出的手,他望着大哥,又气又急,“大哥,为何你还要护住一个如此不珍惜你的人!为什么!”他几乎是吼着说出了这句话
苏宁远在一旁看热闹似的,好笑道:“那正好,反正我也不是真心待他,你带他回去便是,我求之不得。”那一脸漠然的神情仿佛将他最敬最爱的哥哥贬的一文不值,这话语深深刺进了他的心底。
“曲清,你快些回去,这是我和他之间的事,你最好不要插手。”曲悠不由得硬下心来,朗声道,若不如此,只怕局面一发不可收拾。
曲清气极反笑,平时不苟言笑的他,突然笑起来愈发狰狞,他越笑越大声,越笑越痴狂,仿佛在笑一个天底下最好笑的笑话,他喃喃道:“不关我的事么?竟是不关我的事。。。。。。”他声音越来越低,直至最后已经听不清他在说些什么。突然,他抬起头来,一瞬也不瞬地望着曲悠,问:“你这五百年来只当我是你的弟弟?”
曲悠不明白他这句话的意思,茫然道:“曲清你怎么了?”
“你只需回答是活不是!”
“是....”
曲清面色一凛,他的袖子无风自动,带着他鬓角的发丝也随风飘扬,刹那间树叶婆娑,飞石乱走,平地卷起一阵大风直向苏宁远裹去,猝不及防的苏宁远怎来得及躲避,只见刹那间有一身影猛然间扑向苏宁远,将那道石子聚起来的飞沙堪堪挡了回去。飞沙击在曲悠的背部,他还来不及用法术护体,这一招他伤的不清。
曲悠就在苏宁远咫尺之间,飞沙击在他的背上,线条优美的唇角滑下了一道血痕,平日里扬起的嘴角也耷拉着,蔓延下了一片血迹。曲悠眉头紧蹙,睫毛颤抖,苏宁远第一次这么近距离地看曲悠,他那受伤表情好像一块石头在他的心壁狠狠捶了一下,仿佛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好像很多很多年以前他也是这样受伤地倒在他的怀中。苏宁远下意识地接住了掉落的曲悠,曲悠半靠在苏宁远怀里,止不住的咳嗽,吃吃道:“你不讨厌我靠近你了么?”
苏宁远看他面带微笑的模样,一低头,仿佛星辰落于他的眼眸里,一抬首,湖心便激起了涟漪,心里升腾起一股怪异的感觉,只是不知如何描述。
曲清冷笑地看着这一切,收起了手中的利刃,他语气冰冷,再无之前那般通情达理。平日他虽爱板着脸,但至少通人情,如今他似变了个人似的,面目看起来再也不像之前那般俊俏,倒有些狰狞了。
“大哥,这是我最后一次这样叫你。”曲清淡漠地扫了一眼地上的二人,眸色更深沉了些。
“曲清,我从未真正当你是我大哥,因为从你带我回家那天起,我就爱上了你。”虽然是表白,但曲清面上无任何半点羞涩,只有满脸的嫉妒之色和眼神里满满的独占欲。
“你还记得你以前教过我的道理吗?若是喜欢的,便要使紧手段得到。”曲清眯起了细长的眼,那眼神里蓄满了精光。
曲悠告诉他的是若是修行,便真下定决心拼尽全力以赴,岂料他竟如此曲解自己的意思。
曲清的袖袍随风飘动,面若沉水,威风凛凛,曲悠见状心里仿佛压了块千斤顶般的沉重,与曲清相携相伴的五百年,他从未发现曲清的心意,更甚者他从未往那方面想过——只因为这五百年来,二人一直以兄弟相称也从未逾距,为何会让他生了这般旖旎的情意?
曲悠挣扎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