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直是——
“简直是暴殄天物!”
观战之中有一个剑修先一步说出了林之的心声。
“这个白傲天未免也太不爱惜自己的命剑了,她竟然用它们做桨!而且还是在那样污浊不堪的死水里,她根本不配用剑!”
要知道剑最爱洁,厌污秽。
它们以灵力为食,魔气于它们来说就跟垃圾一样恶心。
白茶这一行为简直是在所有爱剑人士的雷点上疯狂蹦迪。
“是啊,要是我能得这样的神兵,我用它之前不说焚香沐浴,也该洁净吾身……可惜了,这样的好剑配了这么个剑主,实在糟心。”
也有非剑修的修者对此持不同意见。
“不是,我不明白,为什么非要对剑那般爱惜?慈母多败儿,于剑也的同样的道理。况且剑是仆,剑修是主,如何用它是剑主的自由,你们这般操心是不是管太多了?”
有个女修附和道。
“对啊对啊,人傲天是沈剑仙的徒弟,沈剑仙傲视天地,万物在他眼里都是蝼蚁。在白傲天眼里没准你们觉得多百年,甚至千年难得一见的神兵,在她眼里和破铜烂铁无异呢。”
“你这是诡辩,你……?!”
“轰隆”一声巨响,镇妖塔内的巨浪再一次翻涌而上。
千万浪声之中,那抹明黄色的身影好似一叶银杏,卷入了磅礴的水域里。
魔气溶于在水里,一片混沌包裹着白茶,如同一只巨大的黑手把她牢牢攥住,挣脱不开分毫。
观战的众人的注意力这才从“白茶暴殄天物”,转移到了镇妖塔内两人的交锋。
林之虽对白茶这般用剑的行为不满,可与君越鸣相比,他自然更希望前者能赢。
毕竟那小子在佛塔这段日子没少给他惹麻烦。
只是两人的修为虽都在凝心期,但一个初期一个后期一步金丹,之间的差距不小。
本来他还想着白茶若是用命剑这场比试还能有几分胜算,结果她还没君越鸣的近身就被魔气给牵制成这样。
“我早该知道的,君越鸣那样的体质在佛塔时候就能把白茶给压制成那样,如今到了镇妖塔更是如鱼得水。”
林之抱着手臂,神情凝重地注视着被死水束缚着的少女。
“他现在不过是驱使了塔中魔气她就已经快要招架不住了,要是一会儿他以魔气操纵妖兽她更是束手无策。”
“师兄你这话什么意思?这比试才刚开始你就唱衰,君越鸣不过只是暂时牵制住了白茶,又不是压制住了她,结果如何还不一定呢。”
苏桃看不出太深的趋势,只觉得林之说话扫兴。
青年张了张嘴想要解释,余光瞥见一旁的谢九思。
只见青年神情平和地注视着塔内,似乎并没有觉着白茶此时是处于下风。
如果说苏桃是因为白茶是她朋友,所以对她盲目自信,不愿意听别人说她一句不好。
那么谢九思此时这般淡然是因为什么?
是处于对同门的信任,还是白茶当真有赢过君越鸣的实力?
对于外界如何白茶并不关心,也没空关心。
她现在正在乘风破浪,鹰击长空,和这片水域做斗争。
这死水就同泥沼一般,哪怕是用了剑做船桨来划动,因为魔气压制剑气,天斩和入坤陷落于其中动起来也十分吃力。
白茶和君越鸣的实力差距不算大,她之所以这班被动不是因为修为,而是单纯受限于场地。
这镇妖塔简直就是为君越鸣这样天生魔骨的人量身定制的,他可以随意驱使这里的魔气和妖气不说,还不会像她那样担心灵力耗尽而无法行动。
不为别的,在这里他根本就用不着什么灵力,这魔气于他基本上取之不尽用之不竭。
打个比方,把她和君越鸣比做同等大小的杯子,能够储存的水的量其实相当。
可白茶杯子里的水一旦用完短时间内没法蓄积,而君越鸣少一点就能满上。
实在棘手。
因此于君越鸣来说拖延的越久越能更好用白茶的剑气压制魔骨,对于白茶来说反之。
拖延下去反倒对她不利。
为了沈天昭,为了打终南老祖的脸给谢九思狠狠出口恶气,更是为了她自己。
她必须速战速决!
“天斩,入坤,你们两个引剑气给我使劲儿划!我来给你们加点油!”
白茶眯了眯眼睛,手中的灵笔在魔气之中一挥,似洒了一片浓墨。
“长风破浪会有时,直挂云帆济沧海!”
和之前用灵笔结合天赋变出扁舟一样,这一次她故技重施,给这船加上了风帆。
天斩感应到了什么,骤然落回她的手中。
风浪里白茶蓄上剑气,斩破前面的魔气,下方的入坤同时断开了死水。